士兵们上前将他们捆绑起来,这时,今晚的当值主将裴信正好带着一队士兵在附近巡哨,刚才的惨叫声和喝喊声惊动他,他立刻带着士兵赶了过来。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裴信上前喝问道。
旅帅上前单膝跪下行一礼道:“启禀将军,我们抓到几个蟊贼,他们偷了不少金银。”
一名士兵捡起几锭白银呈给裴信,“这就是他们携带的银子!”
裴信接过一锭白银看了看,上面隐隐有字,他一招手,士兵连忙举着火把上前,凑近火光,只见白银上刻着:大历十年岭南铸钱司监造。
这是官方铸造的银子,一般是藏于宫中,不会流传在民间,显然不是这几人的金银。
裴信喝令道:“果然是蟊贼,若不老实交代,将你们统统斩首!”
“将军,我们不是蟊贼,这是赌债,我们是去收赌债!”
“放屁,这分明是官银!”
“将军,那人的金银都是这个样子,他说这些是姐夫藏在他家的东西。”
裴信心中一动,问道:“他姐夫是什么人?”
“他吹嘘是....是王德妃的父亲!”
“带我们去他家!”
裴信和士兵们押着几名男子向玉鸡坊而去。
不多时,他们进了坊门,来到一座距离坊门不远的小宅前,几名无赖一指,“就是这里!”
“你们上去叫门!”
为首的无赖只得上前敲门,半晌,有人问道:“谁啊?”
“是我,莫千刀!”
“你这杀千刀的混蛋,我不是把债都结清了,你怎么又来了?”里面人咬牙切齿怒骂,听声音年纪不大,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
“好事情,你开门就是了!”
院门吱嘎一声开了,一名獐头鼠脑地年轻人探头出来低声道:“你们赶紧走,我父亲马上要醒来了,什么事情明天再.......”
他忽然看见外面大群士兵,一下子呆住了。
士兵们一把推开院门,将男子按倒在地,男子惊恐问道:“莫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赖头子苦笑一声道:“他们问什么,你就老老实实交代?要不你会死得很惨!”
几名士兵把男子拎道角落去盘问,男子吓坏了,士兵问一句,他说一句,一句也不敢隐瞒。
不多时,士兵把他带回来向裴信禀报,“启禀将军,此人叫做张谷,他有个姐姐,是王德妃父亲的小妾,几天前王德妃父亲和几个儿子把大量箱子藏匿在他家中,这个张谷嗜赌如命,他偷了一只小箱子,用里面的银子去赌博,结果银子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今晚几个债主过来逼债,他又偷了一点金银还债。”
这时,有人怒喝道:“你们抓我儿子做什么?”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老者站在屋檐下,满脸怒气,裴信冷冷笑了一声,这个老者还以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
这个老者叫张大化,是王永泰小妾的父亲,王永泰是朱泚德妃之父,他的财富不像别的外戚都是金银铜钱之类,他的东西都是非常值钱的高货,数量不多,但件件都是精品,一共十二箱,顺便还带来三箱金银。
这十五只箱子都是王永泰父子三人亲自动手搬运,用一辆租来的牛车,由小妾父亲张大化负责赶车,没有任何外人知道。
但人算不如天算,王永泰小妾有个兄弟,就是张谷,也是个嗜赌如命的无赖,王永泰把这么多宝贝放在他家,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他偷了一箱金银,最终给自己惹来了祸事。
裴信哼了一声,一挥手,“进去搜!”
大群士兵冲向后院,张大化急得喊道:“这是民宅,你们不能乱闯!”
他见士兵们都向一间空关的屋子冲去,顿时脸色大变,回头向儿子望去,张谷胆怯地低下头。
张大化顿时明白了,王永泰藏在这里的财富被自己儿子出卖了,他腿一软,颓然坐倒在地上。
士兵一脚踢开门,举着火把冲了进去,片刻大喊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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