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被劫持了吗?!
沈羲心下骤沉!咬咬牙便打算自车门处飞扑出去!
而恰在这时却有一人拦腰将她揽住,而后一道清冷女声也在耳畔低声响起来:“别乱动!是我!”
听到这声音,她忽然又蓦地惊了一惊,倏地回头看去,只见面前不知何时竟多了个瘦高的清冷女子!
她布衣于身,手挽竹篮,竹篮里还装着半篮子木偶!
——戚九?!
沈羲浑身血液骤凝,一双眼睛似粘在她身上……她不是一直隐匿着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韩家老太去宫里给你赐婚了你知道吗?”
马车仍在放前驶着,这妇人却省去了一切前言,已经直接说开了。
沈羲瞬间回神:“你怎么也知道这件事?”
“因为你在校场出了名,皇帝连赐了九门婚下来。而这件事刺激到了韩家老太,所以她也张罗起给宋姣议婚。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全城权宦都不大愿意娶宋姣,于是韩老太就怪到了你头上。
“我恰巧这两日在韩家外头瞎转,正好就知道了。”
她仍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沈羲闻言恍然,原来温婵进宫害她竟还有这么个缘故在内!
这么看来她是要把她往死里整了?怪不得连小皇帝都看不过眼着人来告密了!
她面如寒铁。再看向这妇人,却是又缓和下来:“你真是碰巧知道的?”
倘若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着她的人确实是她,那么她有什么理由恰好就去了韩府外头?
宋姣吃了这么大个亏,温婵与她肯定恼她,面前妇人既是着她的,她怎么可能不防着他们?
果然,妇人别开目光,未曾吭声。
但转而,她又接着说起来:“先前韩家老太出了门之后,我还偷潜入府打听了下,似乎她有意把你嫁去给西北守边的百户长一类的低阶武官。”
沈羲脸色再次凝滞!
守边的低级武官多是世袭军户,如果没有朝廷下发的旨意大面积迁徒,基本上世世代代都得耗在那里!
也就是说,一旦温婵策动成功,那么她能不能活过新婚夜且不好说,就算是能活下来,那么她一辈子也就这样完了!
五十年后的温婵,果然心肠还是一如既往地毒!
她心潮澎湃,扭头看看外头天色,再收回目光道:“我就是为此事而出来的,多亏得你给了我这些消息!
“可是眼下我时间不多,预料中的事情又有变,暂且无法与你叙旧。你是大秦侍卫,那你必然有双隼牌,先给我看看!”
妇人顿住:“你怎么知道双隼牌?”
沈羲斩钉截铁:“你拿出来便是!”
她这样的说一不二,妇人在她面前竟也败下阵来。
她凝眉半晌,接而自袖子里掏出只杯口大小的铜牌,放到她手上。
双隼牌是大秦宫里侍卫的腰牌,每个牌子上都铸着主人名字。
与每个人身上必有的铁营刺青一样,成为他们独一无二的身份标识。
此牌与主人至死不分离,牌在人在,牌丢人亡。戚九宁可逃亡也不肯归顺,自然不会弃掉这牌子。
而牌上有机关,每个侍卫死之前,都会启动机关将之销毁,因而外人也是无法拿着牌子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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