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未见,黎堇年看向黎荣欢的眼神是陌生的,他对黎荣欢本身就很陌生,面对一个陌生人的微笑关怀,黎堇年完全冷漠对待。
更何况,黎荣欢本身存在很大问题,身为军人的黎堇年更会与他保持距离。
他微微颔首,仅用一个“嗯”字回答。
楼下的黎老爷子气到自己推着轮椅到了一楼楼梯口,抬首见黎堇年站在二楼楼梯口,神情冷淡注视黎荣欢,又看到黎堇年仅用一个“嗯”字打发自己的亲叔叔,怒火瞬间从心口处喷涌。
他干枯的双手用力且不断拍打轮椅扶手,大声斥责,“这是身为晚辈对家中长辈的态度吗?黎家不欠你什么,你整日板着脸给谁看?”
黎堇年是黎老爷子的长孙,可从不曾得到黎老爷子的疼爱,幼时没有,长大后更不可能有了。
这会儿逮着了,黎老爷子更不客气直接斥责。
“荣欢,你让他走,黎家庙小,容不下他这尊大佛!”说完,黎老爷子轮椅一转,侧到了楼梯边,抬着手指向门口方向,扫向黎堇年的眼里只有深深厌憎,“滚!现在就给我滚!以后别再回黎家,黎家没有你这种不肖子孙!滚!”
站在二楼的黎堇年居高临下般扫了眼下面气急败坏,只想让他快点滚出黎家的老人,两年多不见又老了许多,人老了,心还不服老,连那双眼里也不服老,依旧充斥着不应该属于一位老人的戾气。
黎堇年也不想回黎家,不到万不得已这个处处让他感觉肮脏的老宅,他半步都不想踏入。
收回视线时,黎堇年的视线似无意从黎荣欢脸上带过,目光低垂见,见他这位背对黎老爷子的二叔双手都攥成了拳头,至于神情……面无表情。
从二楼拾梯而下,就在俩人快要擦肩而过时,黎荣欢突然伸手拉住黎堇年手里的旅行包的手提带,他笑道:“走,二叔送你。去机场还是火车站?汽车站也成。”
“黎荣欢!你你你……”楼下的黎老爷子闻言,气到手都颤着,“你送他做什么,这种混帐……”
正和黎堇年暗中较劲想把旅行袋提过来的黎荣欢回头,朝气到直哆嗦的黎老爷子道::“爸,医生说你血压高,需要静养,怎么总喜欢为一点点小事生气呢。”
“堇年是我侄子,更是您的长孙,你骂混帐都把您自己一道骂进去了。让小姨伺候您休息吧,我都这么久没有见过堇年,和他聊聊。”
主卧室里的小黎老夫人正在和女儿通话,听到外面怒斥声,冷着脸的小黎老夫人继续道:“黎荣欢从小心机深沉,当初你和初海俩姐弟没少在他手里吃亏。这回突然回来,你爸还把调查初海死因的事交给他,妈心里头实在不放心。”
“成兰,你得空回家一趟,劝劝你爸,看能不能让你去暗中调查,或者让源儿去调查。”
坐在黎夫人身边的黎源猛摇手,黎夫人看了自己小儿一眼,低声回答,“妈,你别着急,我尽快抽空回家。家里还有客人,我暂不同您聊了,晚点给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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