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董小军走出车站之后,就象走进了花花世界一样,看得是眼花缭乱。八>一中文>他一路走,一路玩,哪儿人多就往哪儿跑。当他走出电影院时,外边早已经是满街灯火。
这一下子,董小军立即就傻了眼。董小军只是五年前随父母来过姐夫家。白天,还可以顺着地址,一路问着找到小吃一条街。到了这个时间,小吃一条街上的生意早就散了市,到哪儿去找李瘸子?
没有办法,董小军只好就在电影院门前找了一个地方。他想先对付一宿,第二天早晨再去想办法寻找姐夫的家。他没有想得到,睡到半夜的时候,被一帮巡逻的警察和保卫干部给现了。
乡下的孩子,再加上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说话之间当然也就有点结结巴巴,吞吞吐吐的样子。巡逻队问了一会没有结果,就把他当成是盲流给送到了收容所。
本来到了第二天,只要收容所的人稍加盘问,就会让董小军自己去寻找姐夫家。谁知,事情却不是这个样。因为段所长和钱老板之间有过协议,象董小军这种不痴不残的好劳动力,哪儿舍得给白白地放过去。
昨天一早刚上班,董小军就被段所长交给了那个钱老板,给带到石灰厂里强迫做苦工。每顿只有两个烧饼,这让做重体力活的人怎么能够吃得饱!平时在家也是娇生惯养的董小军,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活。不干又怕那儿的打手打,只好一边哭一边干活。
“大*爷,各们大*爷,我实在是干不动了哟。”到了今天早晨,董小军只是喝了一碗稀饭,哪儿能够再干得动搬石块的活。到了最后,他就跪在地上,求那些打手放自己一马。
那个叫钱有福的老板看到这种情况以后,哪儿肯依,立即喝骂道:“‘野狼’,给我打,给我好好的教训这个小王八羔子。这么一点大的人,竟然还敢在我这儿耍奸卖滑。”
董小军被‘野狼’打得是遍体鳞伤,在地上翻过来,滚过去,不停地哀号。一直被打得晕了过去之后,这才由于担心怕死了人不好交待,让人给送进了医院。
这么一段经历,听得任笑天是目瞪口呆。没有想得到,竟然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民政干部,竟然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老板。有了这么样的人勾结在一起,也不知坑害了多少被收容的老百姓?这还是新社会吗,这还是以人为本的国家吗?
任笑天想到那个姓况的局长,看到钱老板以后表现出的那副摇头摆尾的形状,估计那家伙也不是一条清白的猫儿。不然,作为一个局长,也不会如此积极的跑到医院来,帮着那个姓段的来擦屁*股。
“任所长,你们局里来了一个女警察,在会议室那边闹事哩。”马院长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他感觉到自己真是倒霉,别人家的事,怎么在自己的医院里摆下战场哩。
来了一个女警察,这会是谁呢?任笑天一听马院长的话,也感觉到有点奇怪。生了这种事,要说到医院来闹事,也只有李瘸子的亲友来闹事哇。别的人,怎么说也挨不上边呵。可是,李瘸子的诸亲六眷中,没有当警察的人呀!他也不再多问,拔腿就往会议室那儿跑。任笑天想去看一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警察,如此给警察机关长脸。
“姓程的,你说,你们有什么资格审查我的老公?你是有拘留证,还是有逮捕证?你不给我一个明确交代,看我不整死你!”会议室里一个女人暴跳如雷,一边叫骂,一边在拍桌子、打板凳。
平时给人的印象中,程学进就是一个老实木讷的人,三棒也打不出一个闷屁。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叫骂的女人才会这么嚣张,才会这么变本加厉的对程学进进行训斥。
‘啪嚓’,屋内传出了茶杯摔到地上的破碎声。接着,就听到了程学进的怒吼声:“出去,立即给我滚出去。警察在办案,谁也不得打扰。一个疯女人,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也敢来训斥老子!”
“什么!程学进,你说什么?你疯啦,你居然敢于吼我!”那个吼叫的女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相信程学进居然敢于无视于自己的威胁。并且,竟然还敢让自己滚出去。
要知道,自己可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自己的背后,可是有着皮磊志这么一座大神。在海东分局这么一块地盘上,不知道自己与皮某人之间的关系的人,那绝对是瞎子,是聋子。就在她吃惊的时候,任笑天走了进来。
任笑天进屋一看,哟,原来不是生人,而且是大大的熟人。在屋内大声叫嚷的女人,原来就是分局办公室那个姓伍的胖主任。谁也没有想得到,她竟然会是收容所段所长的老婆。不知是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老公,还是想要摆一下威风,这个从来不穿制服的胖女人,竟然也穿上了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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