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大家屋里坐。抽烟,喝茶,大家自便。过一会儿,大家一起到‘望海大酒家’吃个便餐。”钱有福虽然狂妄,但也不是完全不知轻重之人。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他没有脾气,而是选择了拉拢的方法。
刘丹丹也不多话,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当然,还要加上一句,应该采访的还是照样采访。记者们拍的拍,写的写,忙得个不亦乐乎。钱有福先还以为这帮记者好说话,到了后来才渐渐地现了不对。当他偷偷打电话给陈中祥时,不出所料的挨了一阵臭骂。
一晚之隔,事情就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按照丁局长和郁科长的处理方式,不但钱老板安然无恙,就连出租被收容对象的段所长也可以高枕无忧。至于应该负领导责任的况局长,也有着一种否极泰来的感觉。
治安支队行动大队介入收容所案件的查处,当然也牵动了其他人的心。而且他们一出手,就让人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的感觉。随着大批新闻记者的介入,更是让整个案件出现了扑朔迷梨的现象。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除了李瘸子的老婆在流泪,还会有什么人在哭泣呢?警方会有什么样的动作,6书记又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呢?谁也没有想得到,一个晚上之隔,事情就生了太大的反复。
先是段所长和钱老板一起被找到警察局去谈话。对这一点,段所长的老婆,也就是警察分局办公室的那个胖主任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根绳子扣着的两只蚂蚱,跑不了自己的老公,当然也跑不了那个有市长当后盾的钱有福。钱有福的背后,有一棵大树给罩着,没有人能拿钱有福开刀。以此类推,同样也就没有人能拿自己的老公开刀。
因为这样的缘故,胖主任还在办公室里得瑟着:“任笑天算个逑!凭他一个‘杯具先生’,还想找我老公的麻烦。哼!他也不撒泡尿,好好的把自己给照上一照。”
胖主任的话,没有象往常一样得到许多人的奉承。同办公室的警察,一个个都在聚精会神地埋头工作,好象没有听到一样。治安队赵队长的腿脚特别滑溜,转眼之间就看不到了人影。其他人倒也罢啦,就连胖主任的老情郎皮磊志,也只是哼了一声就没有再开腔。
稍许有点头脑的人都会知道,这中间的水深得很。不到最后,也不会知道是谁在笑。象胖主任老公这样的人,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当成替罪羊。也只有这种心无点墨的草包,在这种兵临城下的时候还如此得瑟。
上午十点钟的时间,不好的消息就相继传来。先是钱有福被放回了石灰厂,正在筹集现款为伤者治疗。听人说,正在办公室里和主办案件的井大队长谈笑风生。而自己的老公呢?则是被姓井的给直接送进了监狱。
到了这时,胖主任才算是傻了眼。原来一棵大树,并不能同时遮蔽两个人。钱老板可以坐在那儿谈笑风生地喝茶、抽烟,自己的老公却只能到牢房里让牢头狱霸欺侮。怪不得自己刚才在办公室里得瑟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持不置可否的态度哩。
“哇——皮局长,你无论如何也要帮我出一把力呀。大家一起做的事,凭什么我家老公就要吃官司,姓钱的连毛也不会掉一根。嗯——嗯——老皮呀,求求你喽,帮我说上一句话呀。”胖主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摇晃着皮磊志的身体。求到最后,干脆就跪拜在地上。
面对老女人的苦苦哀求,皮磊志也是有苦无处说。放在平时,也许会在胖主任那肥厚的臀*部上拧上两把。只是在此时,却连一点邪念也没有产生。这淌浑水不好淌哦。如果好淌,我为什么会在任笑天那小子面前让步?如果好淌,我为什么会要匆匆忙忙的撤退?
事情到了这么一个地步,丁局长最多也就是把钱有福给摘出来。说要想把眼前这个女人的老公也一并给捞出来,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事情。从市政府那边传来的消息来看,就连现有的形势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省城的记者来得太快,太突然。看样子是有人在背后想要做大文章。上次那个朱老师的教训,皮磊志可是记忆犹新。如果再出洋相,就连眼前这个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局长也无法保得住。
为了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值得这样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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