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睿轻斥她,转头又看向皇帝。
皇帝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他接着问:“你跟衡哥儿三天两头的打架,究竟是有何冤仇?”
李南风看了眼晏衡,清嗓子道:“这事,还得从沧州说起……”
“沧州的事朕已经知道,”皇帝手里玩着颗石印,“朕还知道,靖王妃半夜遇袭那天夜里,是你给他们提供的帮助,让他们赶在早朝之前进的宫。
“不过既然都已经伸手相助了,为何后来一见面又还是打得不可开交?”
李南风顿了下。
皇帝先前问晏衡的话不是出于询问忠心,而是洞察到了他们俩的不寻常也是能肯定的了。
这话不好回答,若她与晏衡一个不当心,拥有两世灵魂的事情只怕迟早都要被皇帝挖出来,到那个时候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就没有人知道了。
她说道:“回皇上的话,臣女觉得,晏衡他跟臣女一定是前世的仇家!”
座上的李存睿与靖王俱都背脊一挺,晏衡也扭头看了她一眼。
“这话怎么说?”皇帝饶有兴致。
“臣女跟他素不相识,他在沧州就扯臣女的裙子,不但不知悔改,上我们家来赔礼时还不知礼数掀我的帘子,还嘲笑我,说我活该被我母亲打!
“若不是前世的仇家,岂会如此不知收敛?女儿家的闺誉岂是能被他如此轻视的?禀告皇上,臣女不但如今见他就要打,日后见他还要打!”
说着她鼓起了腮帮子,气呼呼地瞪向了晏衡。
皇帝听到这里,又往晏衡看过来。
晏衡忙道:“皇上您可千万别听她一面之辞!臣都是被逼的!每次都是她先动手,今儿她还踹了臣!”
“你还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先惹我!”
……
两人如同一点就着的炮仗,又吵起来。
皇帝望着他们,抬手摸起了额角。
其实他只是好奇晏衡对这件事的判断何以会这么肯定?因为以他的阅历,不应该有这样清晰的认知。
又想到这俩人走到哪儿打到哪儿,但一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爆点到底在哪儿,所以叫过来问问。
——前世仇家?
他看是前八世仇家吧!这回把国寺的禅房都给炸了,方丈回头定然要上折子弹劾了!
每次碰面都能打到火星四溅,既然连李南风都指认晏衡脑子不好使,那应该就是真的“不好使”了。
毕竟李南风没理由给他掩护。
再说一般情况下,能一再地招惹暴脾气女人的人,要么是手贱到极致,要么就是脑缺到极致……
话说回来,在那种情况下,晏衡没多想就直接提醒了宫里,而不曾怀疑太子,至少说明他心思纯正。
臣子信服君王,这总归是好事。何况晏衡还是他看着长大的,若将来留在眼皮底下好好调教……
这么想着他就把石印放下来,说道:“衡哥儿你也长进点,别一天到晚跟蓝姐儿过不去。蓝姐儿你也是,你也打不过他,能赢他还不是因为他每回都让着你?
“崇瑛好好上李家去赔个礼,把话说清楚,这事就这么揭过去算了。”
真是感觉自己一天到晚都在做和事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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