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儿摇头,永王张嘴问她那番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吓懵了,哪里有人会这么打听自己的生母的呢?
当然她什么也不会说的,她只是胡氏的奴婢,永王和胡太妃却是亲母子,万一他们这是有诈呢?
她自然不能瞎说,便义正辞严帮着胡氏说了几句,如此日后他们母子说起来,自己也不担什么干系。
胡氏心里跟打鼓似的,她这里才刚给太皇太后递了折子,永王就从他身边找人问话,还问的是这么微妙的话,他想干什么?
还想查他母亲的老底不成?
她又打量着刘春儿,想从她眉眼里找出痕迹,看她是不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但刘春儿脸上又没写字,这哪里看得出来?问也不好怎么问的。
胡氏双手攥得死紧,还未出声,外头人又进来了:“禀太妃,王爷方才传长史前往胡家,问舅老爷要嘉兴那边的田产和铺子,还让他把自己手上的两个庄子给盘算了出来!”
胡氏才刚气到跌坐下去的屁股立刻又抬起来了:“他去要胡家的铺子庄子干什么?!”
“说是要把周太妃当年留下的那笔账给做一做!小的也弄不清楚是什么……”来人也是一头雾水。
胡氏顿时气得双手颤抖了,他指着她大骂完了还不算,居然还要把田庄都还回去?
“这个不孝子!他是要气死我么!”话说一半她又掩着脸哭起来。
“太妃!太妃!不好了!”刚到这儿外头又有人来,“方才京城来了钦差传旨,着胡家与永王府三日内赔出一船官绸,否则就以资抵货!
“舅老爷这边才把永王爷要的田产给交出去,这边厢朝廷的人又上门了,方才跟舅太太气得晕过去了,正请大夫呢!
“关键是,永王那边说是胡宗元自己犯事,跟他没有干系,他不肯出,让胡家一家出呢!”
胡氏听到这里一口浊气上不来,也栽倒在榻上了!
……
李夫人接到永王府送来的田产地契的时候恰从宫里回来,清点过两遍之后她又疑惑地站了半晌,而后才把地契放去原先盒子里收好,末了在屋角焚起一炉香,跪下拜了几拜。
她是没料到永王当真会这么快把房契都送回来,还道自己要计划一番才能成事,但既然他么做了,也算是提前对母亲有了个交代。
而随之到来的还有钦差逼问胡家与永王要赔偿的消息,来人把胡家如何鬼哭狼嚎,胡氏又如何使怡郡王府忙得鸡飞狗跳绘声绘色一说,金嬷嬷也浑身轻松起来了。
李夫人纵然觉得畅快,却也觉得疑惑,照她的计划与预想,事情到她拿回母亲嫁妆,以及永王府内讧也就完了。
钦差前往胡家逼问赔款,这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因为按理说胡宗元兄弟被杀了头,朝廷就该收手了,如何还会紧追不舍?
钦差回朝之后,李存睿听完随行官员奏报,眉头只挑了挑就看手上信笺去了。
因为刚好杭州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杭州织造局在当地货商合力帮忙之下,已经很快凑齐了一船质量上乘的丝绸,并且已经在路上,另还有一部分货商竟然把原本藏着用来当救济的生丝也给卖了出来,正好可以应对年后的官需!
而顾榷告诉他:“为首的这个货商姓洛,正是姑娘早前接触过的那个洛咏。”
跟已经被捏在手心里的胡家现况比起来,当然是自家姑娘的事情来得更重要!
李存睿总算也明白过来李南风见过洛咏之后,洛咏匆匆赶往江南是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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