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防着靖王府来告状,所以先下手为强,又不是真要拿李南风怎么,怎么能让余夫人去呢?
这事又不是死无对证,真要是三口六面说起来了,穿帮还不是眨眨眼的事,于是就一味地劝阻。
余夫人见她拉着不撒手,看在她眼下正不适的份上,也就依了她。
等大夫来看过之后果然说是血气太盛导致,自然是信了她的话,嘱丫鬟们好生侍候,又让人把儿子唤来陪伴,而后才回房。
坐下来一想这事,又觉得如鲠在喉。李家是权贵中的权贵,就算是如今李存睿辞了官,他也是勿庸置疑的功臣,满朝多少人撑着他,她自然不敢跟李家相比,也不会跟风踩低。
可是她素来也是个要强的人,事关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这种气怎么能咽下去呢?
余鑫下衙回来,她就把这事跟他商量了。
余鑫便也关心了一下情况。
余夫人道:“倒不算严重,大夫说静养几天即可。”
程晔还年轻,体质好,再说自有孕后家里上下也是百般护着,胎儿自然稳当。
但由此也看出来,这都被气动了胎气,那李南风该有多嚣张?
余鑫沉思片刻,说道:“要是放从前,你会登门去么?”
余夫人想了下:“那倒不会。”
又不是真弄掉了孩子,自然没必要为这个事去得罪人,最多日后就是避着。就算是真弄掉了,那也只能跟他们说理,大张旗鼓兴师问罪也还是把路做绝了。
“那就是了。”余鑫道,“太师虽然辞去了官职,但是眼下还摸不准皇上什么心思,皇上猜忌功臣的心思即便是有,李存睿也是很难得的人才。
“倘若只是走个过场,借此敲打敲打李家,等过个一两个月再提上来,那到时候这人可就得罪狠了。”
余夫人道:“那么依你看,李存睿还有可能回朝?”
“说不准,”余鑫说,“按说要是敲打的话,这么些天过去了,靖王与众功臣还都陆续进殿请命,再有远在京外驻守的一些大将也上了折子求情,皇上也该下台来了。
“但宫里丁点这意思都没有,难保不是真有忌惮的心思。”
余夫人听到这里那神情便又松了:“多半是了,古往今来有几个能不忌惮权臣的君主?李家自己犯事,皇上可不就正好揪住这把柄逼他辞官?
“不伤一兵一卒,就解决掉了个隐患,且还全了君臣体面,傻子才会再把他请回来。”
说到这里她又道:“纵然不兴师问罪,话总是要问两句的,总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吧?”
余鑫道:“先按下,近期衙门事忙,吏部自李存睿走后都手忙脚乱的,衙门里至今还没安排人担任尚书之职,倘若皇上真有庇护之心,这个时候是最合适复官的机会了。先看看情况再说。”
余夫人应允了。
……
李南风跟晏衡分道回府,正碰上宋国公与荣国公府女眷来串门。
李夫人如今虽然应酬减少,但几位国公爷府上的女眷还是如常交往。李夫人也依旧是让人仰望的当朝正一品诰命夫人。
值得一提的是裴氏这小心眼儿的居然并没有势利眼,还记着当日李存睿在姚霑事上帮过的忙,牢牢站在李夫人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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