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邺在衙门里,正要出去,看到他来便在廊下顿了顿步。
“袁叔。”晏衡打了招呼,而后道:“我眼下想见见牢里的凶犯,不知可否允准?”
袁邺凝眉:“你有线索?”
“也谈不上。就是想起点事来,问问看。”
袁邺颔首,唤人取了锁钥领他去。
晏衡拎着一壶酒到了牢里,立在牢栏前,里头的人一看到他,目光立时泛出灼人的亮光。
“看来还记得我。”晏衡半蹲下来,倒了碗酒在牢栏内,“没毒,喝吧。”
凶犯警惕地看着他,但或许是这酒香太诱人了,他瞪了半晌,又还是挪过来,闻一闻这酒,一口喝了下肚。
“听说前几日你们已经各自招了不少,我再问你一件事,回答我,这壶酒便给你。”
凶犯抬头:“你要问什么?”
“郑王赵檎,与魏王赵苍,他们还有没有后人?”
凶犯不语。
晏衡便又倒了半碗酒。
凶犯喉头滚动了下,端起碗来喝了。说道:“没有。魏王全府不论生死,个个在册,你们应该有数。”
“没有漏网的?”
凶犯讥哂起来:“若有漏网的,你以为你们入主宫中有这么顺利?当年效忠魏王府的可是有十万将士之多!若非没有了主君,战后那余下的将士有那么容易弃甲?”
晏衡把弄着酒壶盖子,再道:“那郑王府呢?”
凶犯摇头:“没有听说过。我们都是从上到下单线联系,赵王府的人我们不认识。就是林复他们,我们也是这次出任务之前才知道的。”
“可是我记得你说过林氏好像跟你们哪个将军有接触。”
凶犯默了下:“她级别不同,她原来是郑王妃身边的人。但他们那边怎么行事的,我也不清楚。”
“林复受伤之前那次夜闯大理寺,是谁主使的?”
“姜图。”
“他为什么能支使得动林家姐弟?”
“两府的人虽然各自为政,但像这样的事情,还是一起干的。”
晏衡顿片刻,把酒壶丢了给他。
崔哲的卷宗被烧,他直觉跟郑王府的人有关,但究竟他们为什么要烧,他却暂无头绪。如果郑王府还有人,那么为什么当年没出来?
如果没人了,那又还有什么秘密是值得他们这么使劲捂住的?
凶犯说郑王府与魏王府的人各自为政,那明明经推测如今潜伏在京的人是姜图,姜图在京,又何故会冲着郑王府的卷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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