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楠没直接回省城,而是先回了白桦,好先把车和司机都还给曹向东。(八一?〈<小[〈说[(<网〔 结果曹向东笑道:“人和车你就用呗,反正我也打算再组一个公司,专门跟福特纳做生意,不得讨好讨好你这大使?”
冯楠装模作样地说:“表乱说,我国与贵国还没有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
“那就钦差,钦差。”曹向东笑着说。
冯楠也跟着笑了一回,然后正色道:“向东,我说话你可别生气,我这次回来怎么觉得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不是同一个人了。”
曹向东见他说的严肃,也收敛了笑容说:“其实啊,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当然和坐牢前还是有些不同的,至少要成熟点了。但是在坐牢或者在福特纳的我,至少不是完全的我。”
冯楠点头道:“是啊,一个人人生遇到重大的变故,总会有所改变的。”
曹向东说:“但有一点不会变,那就是咱们现在算是生死兄弟了,而且是永远的生死兄弟。”
冯楠说:“这我信,不然你也不会在我把你送上船之后还赶回来和兄弟们一起拼命了。”
曹向东毕竟年纪比冯楠大很多,而且经历丰富,看出了冯楠的部分想法,就说:“怎么?这次去军校不顺?”
冯楠说:“顺!太顺了。就是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以前吧,觉得有些人是这样的,现在呢,却现他又不完全是这样的。”
曹向东沉吟了一下说:“少校。我虚长了几岁,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你呢,还是太年轻,接触社会的时候少,接触的人也少。没错,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军官和战地指挥官,也是个好兄弟,但社会上的事啊……尤其是中国社会……复杂啊。”
冯楠说:“我只是觉得这人的变化怎么这么大?或者是本来就是那样的人,而我没有看出来?就跟你是的?”说着他还笑了笑,这么说显然是想让说话的气氛轻松一点。
曹向东也跟着笑了笑说:“是人肯定是会变的,而人性的各方面也是展现给不同的人看的。比如我当兵的时候就有一个连长,我就觉得这人很仗义,是个不错的朋友,可是他连里的兵就反应这人小肚鸡肠,爱整人,你说这个连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冯楠不屑地笑道:“还能是什么人?两面派呗。”
曹向东摇头说:“人是复杂的,没有那么简单。咱不说他,先说你。你这次回来身份和原来也不同了啊,你是现在福特纳的钦差,手里握有大笔的资金和权利,又有特勤局暗中支持,或许你自己不觉得,但是在别人眼里,你和以前已经大大的不同了。同样的一句话,一个普通军校学员说出来就没人在意,但从现在的你嘴里说出来,会有很多人在揣摩含义呢,尽管极有可能你也就是随便那么一说。”
冯楠点点头,半晌不语,思索良久才抬起头说:“看在在待人接物这方面,我还是太嫩。”
曹向东笑道:“也没什么,反正这些都是靠时间和栽跟头学回来的,人生的一部分而已,你在怎么着也不会跟我似的还得去坐一回牢哇?要说栽跟头,我这可不小啊。”
冯楠也笑道:“你今天说话怎么像个哲学家了?”
曹向东说:“其实哲学家也没啥,就是学着参悟人生罢了,我坐牢那几年,没事就想这些,时间一长了,有些问题也就参透了。有些犯人管劳改叫读技校,二进宫叫进修不是没有道理。”
曹向东说话拿捏的很有分寸,他没问冯楠这次去柏龙将军那儿到底经历了什么,冯楠自然也没明说,但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了一点底。
其实冯楠确实也想找人倾诉一下,但有些话他确实说不出口,特别是对于他的恩人柏龙将军,有些话不但说不出口,有些事他也不愿意相信。
没错,冯楠昨晚确实喝多了,记忆出现了断片,但是他再返程的路上,实验了一下以前军校里一个战友教过他的‘记忆重现’法,相当于一种简单的催眠术,冯楠原本只是觉得路上无聊,就拿来随意试试的,却让他现了昨晚不堪的事情,还好自己虽然酒醉,却有着一种本能的趋利避害的机敏,不然说不定真的要铸成错误呢,而这一切背后的主使,却是一直让他尊敬和感恩的柏龙将军。
冯楠不知道柏龙将军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许是出于无奈,又或许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柏龙将军的作为让冯楠觉得他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刚正不阿的清廉将军了。
冯楠把这段记忆深深的埋在了心里,表面上还是装作酒醉断片,什么也不记得了,心里也当这些事根本就没生过。
由于心中郁闷,冯楠又在白桦停留了一个晚上,让曹向东请喝酒。曹向东猜到他心中有事,也就没做的特别隆重,就在他家里弄了两瓶白酒,随意买了些卤菜花生米什么的,哥儿咂了一晚上,困醉了就东倒西歪的睡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冯楠要启程回省城,曹向东又要派车,冯楠推辞说还想一个人静静。曹向东也不勉强,就亲自送他到大巴站,直到车了才挥手而别。
冯楠坐在大巴上,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逝去的景色,把不愉快的心情也随之抛到身后,随着省城的越来越近,他开始有了一种期待,还掺杂着一种紧张,这就是要回家的感觉吗?
忽然间,冯楠又有了一种冲动,觉得是不是该买一套房子了,有了一套房子,即便是飘零海外,终归也有着一种记挂,那就是家。
可是,有了一套房子就等于有了真正的家了吗?一想到这一条,冯楠就又开始迷茫了。
在省城下了车,冯楠直接打车去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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