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受摧残的女佣兵抱着她老公的头一边哭一边跑,状若疯狂,被追上了就是继续被奸污。
这青年就是个恶魔,对此乐此不疲,女佣兵在逃亡中也遇着几个佣兵组织,6续都是遇害,只余这个女佣兵继续边哭边跑。
以此来看,这个恶魔青年已离此不远。
“他的身上有石炆的基因,也有猰羯的基因,他不该留在这个世上。”文英的声音在石林的脑海里响起,这青年男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的的儿子,至少有一半是。
文英如同一阵风,瞬息就没了踪影,石林连忙追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山林里奔驰,很快就遇着了这个青年,他看见暴怒的文英,先是错愕,随后竟是惊喜,开心的喊道:“妈妈!”
暴怒下的文英朝着青年一掌拍下,若是打中,这青年必是全身化成一滩肉泥。可是他这饱含了亲情,犹如失散了多年的小儿看见了日思夜想的妈妈时的呼喊声出,文英的身子一僵,竟是生生的将暴怒下的一击给止住。
掌风吹荡在青年的头上,顿时响起一声轻响,他的头盖骨裂了,一股股的血流淌下来,将他的脸染得血红,形如恶鬼。
文英立在那里,看着满脸血同样立在她身前的青年,这青年不再是女佣兵脑海里的那个恶魔,没有了残暴,也没有怒气,而是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怯生生站在自己妈妈的面前不敢动,他的眼里有的只是喜悦,那种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亲人的喜悦。
如果这青年稍微有一点点异常的心思,文英就会继续一掌拍去,将他拍死,但现在这个局面,她这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坚强女人,竟是心中生出了万般的柔情。她再坚强,也是一个母亲,她十月怀胎生下了一双儿女,却被人掳去了儿子,二十多年不曾见面,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心中是怎样悲痛,这是用言语也无法表达的。她现在的脑海里,显现的是五年前的那一幕,那个朝气蓬勃,有着为了人类万死而不辞之热血的青年,那个为了掩护同伴,甘于身陷险境,被黑毛僵尸围殴,最终被撕裂成碎片的青年,她的心里只有痛,只有悔恨。
而现在,又是一个青年站在她的面前,他的性情如恶魔,残暴而荒淫,他不仅是有着和他儿子一样的基因,还掺杂了猰羯的基因。面对旁人,他就是一个残暴的猰羯,杀人吃人肉,还对奸淫女人有着仿佛天生的钟爱。但在她的面前时,他就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知道犯错怕妈妈责怪的孩子。
杀还是不杀?文英的脑子里响起了两个声音。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是不该有这样的犹豫的。但这世上的坚强者,之所以坚强,是因为还没有遇见令他动心的事物,无法撼动他的心,自然也就无法令他变得柔软。而现在,文英就遇见了令她动心的事物,她的杀意,在那一声“妈妈”喊出后,被冲走了。
石林也赶来了,他看见文英和已是满脸血的青年相对的立着,他冲上去,就是要杀了这个残暴的恶魔。
青年看见石林,他顶着满脸的血,他笑着,喊道:“爸爸!”
“你不是我儿子!”石林愤怒的吼着,饱含着愤怒的拳头,要打爆这青年的头颅。
但他的拳头在中途被拦住了,文英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拳头就再无寸进。
“你走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文英仿佛浑身的力气都没了,说得话如同蚊子哼叫一般。
石林见此,急了,怎么能放走这个恶魔,但他却没有办法,文英抓着他的手,不仅是让他无法出拳,一股元力也是流入他的体内,将他制住,不让他再有动作。
青年闻言,他想走,却又不想走,他的脚步在挪动,却还是在原地。
“走!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文英忽然的喊着,声如狮吼,将四周的树木震得剧烈摇动。
青年被震得跌在地上,他爬起来,恋恋不舍的走了,每走三步必是回头,直到他的身子渐渐隐在树林中,才一去不回的离去,如同一只猎豹,飞快的就没了踪影。
“你为什么放他走,你这是妇人之仁!他不是我们的儿子,只是一个克隆体,一个掺杂了猰羯的基因的恶魔!”等青年走的无影无踪,文英才松开禁制,石林对着她怒吼。
“我本就是一个妇人,我还是一个母亲,你,没有资格谴责我。”自两人重逢后,文英第一次如此的冷淡,她说完话,就走了。
“我没有资格,我没有资格-----”石林喃喃自语,眼中有泪水,是的,他没有资格谴责一个母亲,他虽然有着不可抗拒的原因,但却无法推卸他的“失职”,文英挺着大肚子逃亡,十月怀胎,生下儿女,其中的艰辛无法与外人道。她的儿子被人掳走了,多年后,她见到的是一个她儿子的克隆体,她无法接受,看着这个“儿子”惨死,现如今又是一个“儿子”在她的面前,无论他是如何残暴,她最终都是最出了选择。
母爱是无私的,也是自私的。
立在树林中,当起初的愤怒散去,与文英将心比心,石林心中叹息,他的脸颊上是眼中流下的泪,他朝着已经远去的文英道:“等此间事了,我们一起去黑风寨!”
“好。”文英的声音顺着山风飘来,久久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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