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峰看了看清芳和杨思思,说:“你们娘俩到卧室去,我和东飞说点事。”
“切,官越大谱儿也越大了!瞧你那德行,还把我们娘俩儿赶走是不是!”杨思思当即飚了,“在外头你是部长,在家你排名在我和清芳后面!”
清芳也呲牙咧嘴的指着周东飞:“那凭啥他就能听!”
李正峰:“他也是部级官员、正军级的干部!”
清芳顿时无语了。
而李正峰随即哼了一句“娘们儿当家、房倒屋塌”,干脆把周东飞带了出去,免得被两个女人干扰。当然,这也气得杨思思要骂人,好在被清芳拉住了。等李正峰已经走出了房门,清芳这才狠狠地做了个鬼脸儿。
迎着微冷的风,李正峰和周东飞并排走在蜿蜒的山间小路上。后面,一道身影一直远远的尾随着。维持了一个耳力不可听到的距离,但又始终不会拉开更远。这当然是明净,周东飞的金牌打手。
周东飞顿了顿心思,说:“老爹,我觉得您这次没能提拔,恐怕和我有点关系。”
“说这些没必要,我也没那个心思。哪怕让我回到海阳来当书记,我也乐意,只要有个能发挥自己作用的岗位就行。”李正峰揉了揉眉头说,“但是,关键是你现在的处境问题。换届了,谁知道新的首长对你是什么看法?老总理相信你,那是因为了解你。而一个对你不了解的首长,要是知道你手中掌握着的那些能量,恐怕会有些担心。稳定!你是在国家暴力机构最深处维持稳定的,但现在你本人反倒越来越像是一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了。手里头掌握自己的武装,建国数十年来闻所未闻。更何况,你还刚刚掀翻了堂堂的美国总统。仅凭这一点,首长对你疑虑再深都说得过去。”
“嗯,这也是正常。”周东飞笑道。
而李正峰则深深一声叹息说:“但是,你收小浮生做弟子这件事,就有些不正常了。你知道这个小孩子,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周东飞收敛了笑容,有点尴尬的说:“嗯,知道。说不好听的,这就是一道小小的护身符。起不到防洪大坝的作用,大风大浪来了也确实挡不住,但却能自动隔绝一些来自底层的骚扰。”
李正峰比较满意自己女婿的眼光,点头说:“很对。而且老总理已经退休了,依照他那个性格,能帮你做到的也就这些了,也已经很难得。我所担心的是,这件事表明:连总理都有点担心你!甚至要出手小小的帮你一把!你说到了这一步,还算是正常吗?”
这个……确实有点不正常了。要是寻常的难处,还用得着总理费心?难怪李正峰也感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
李正峰继续说:“依我看,大的危险肯定不至于,但是小的麻烦或许会有不少。或许总理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尽量帮你建立一道绝缘层。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大风大浪还得你自己抗着,但是在你抗击风浪的同时,不至于还要被一些层出不穷的小事所扰。”
周东飞抽出两根红塔山,于是这两个超级高官都点上了。李正峰平时烟瘾不大,甚至没有,除非很疲劳或者很沉闷的时候才抽两根。
两人在路边石头上随意的坐了下来,总觉得四周黑不隆冬的。周东飞看了看白头发越来越多的李正峰,忽生感慨。“老爹,你说最终的风险会有多大?瞧见那位了没有……”
周东飞随手一指,指向了远处也已经停下来的明净,说:“那是个身手极其不错的,和奉笙、家林也在伯仲之间。要不然的话,我让他跟着您做司机?”
说是司机,可不就是保镖。
李正峰有些愕然,忽然大笑:“你小子,把这个世界看做什么了?我看你是在西方执行任务太多、脑袋形成固定思维了吧?!这是华夏,是共和国,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怎么,别说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即便是真的出现了,难道还让保镖带着我远逃境外?开玩笑,我是被组织考验了几十年的党员干部!我就是倒下,也得是头朝前!”
我就是倒下,也得是头朝前!
这不算什么豪言壮语,但彰显了一派铮铮铁骨。
周东飞哈哈一笑,也知道自己的忧虑过分了。为了缓解气氛,避开这沉重的话题,于是笑道:“您的意思咱懂,说俗了,就是男人死了也要鸟朝天。”
“你小子……”李正峰一阵语塞,险些被一口烟给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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