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咬了咬牙:“那么,我究竟怎么办,难道向燕军投降吗?”
刘裕点了点头:“这大概是你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也是唯一正确的事。”
拓跋珪双眼圆睁,厉声道:“刘寄奴,你什么意思,耍我吗?说了这么多,最后就是要我投降?”
刘裕笑着摆了摆手:“我要是想害你,不跟你说这些就是了,还要分析这么多做什么。你看看我,邺城一战之后,不也是向慕容垂诈降吗?在我们中原,你应该能学到,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吧。”
拓跋珪的神色稍缓,仍然是愤愤不平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是今天不同往日,我已经自立为代王,相当于你们中原称帝了,不可能再回头。慕容垂岂肯放过我?再说了,若我真的投降,那最好的结果也是给带回邺城,永远不得自由,那样的话,还不如死了的好。”
刘裕平静地说道:“我的阿干,你说,慕容垂让你来草原,是做什么来的?”
拓跋珪微微一愣,转而说道:“他说会扶我恢复代国,要我助他平定与他正式为敌的刘显,独孤部!”
刘裕点了点头:“这就是了,到目前为止,你也没有违背这个承诺吧,当上代王,本就是慕容垂承诺你的事,我这里也从没有断了对慕容垂的报告,你的事情,严格来说,现在并没有真正地背叛慕容垂,甚至你大破三部联军,重创慕容永,仍然是对慕容垂的帮助。”
拓跋珪咬了咬牙:“可是话虽如此,我毕竟是自立了,慕容垂对我不过是秘密许诺,并非当众宣布,这时候他完全可以说我是偷跑出来的,派兵是为了讨伐叛徒,再说了,我今天在牛川大会上,已经公开说了要真正地一统草原各部,象中原那样管理,我的心迹已显,他岂会再放任我坐大?”
刘裕笑道:“所以说,慕容垂对你起杀意的,一是你有实力叛他,二是你在草原上有一呼百应的影响力,如果这两点不成立,那他就不会真的要了你的命,毕竟,扶持一个在草原上听话的傀儡,比重新让草原内乱,混战,最后杀出一个他无法控制的雄主要强。”
拓跋珪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色:“这话又是何意?如何让慕容垂信我没有实力与之对抗?”
刘裕深吸了一口气,沉声正色道:“无非是两点,你得把甲骑俱装的那五千铁骑,让贺兰讷接手,这是其一,让你的部众在知道燕国大军到来时,大部分作鸟兽散,显得你在草原上根本没有人愿意真正追随,跟刘显比也没啥强的,做到这两点,慕容垂才能放心你不会对他构成威胁,我的好阿干,你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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