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丁应龙就是谈未然的下一个必杀之人。是不是蒙面死敌,交手了,不就知道了!
谈未然忍俊不禁,展颜而笑,逗弄蕊儿道:“蕊儿,想不想看哥哥抓住那个绑走你欺负你的大坏人丁应龙?”
“想!”蕊儿想了想,说道:“哥哥,他很坏很狡猾,还骗我说了哥哥的很多事,有哥哥的名字,还有哥哥和程虎大叔……”
谈未然神色微变,强压心头波浪,摸摸蕊儿的脑门,问道:“蕊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肯定是个聪明的姑娘。对了,你说了什么呢。”
给谈未然一夸,蕊儿顿时就破颜笑了,将想起来的事都说了,谈未然眼神中渐渐掀起惊涛。
这回糟了。
谈未然心中震动,千言万语浓缩为一声叹息。此事不怪蕊儿,若丁应龙连小姑娘的话都套不出,那就实在该死之极。
要怪,就怪当日奔赴风吹雪约战之时,他没把蕊儿一道带走,给了对方机会。
听到蕊儿说起“众生宗”谈未然反而忍不住失声大笑,心情大好的捏捏蕊儿小鼻子。蕊儿这么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姑娘落入敌手,被套话,根本就是必然的。
至少,蕊儿说的是“众生宗”没将他真正的跟脚暴露出去。
行天宗已成为历史,他对蕊儿说起的宗门名字是“众生宗”。反正不是“天行宗”就是“众生宗”他个人喜欢后者,就这么跟蕊儿说。
谈未然忍俊不禁,他很好奇,丁应龙要在什么地方,才能找到那个子虚乌有的众生宗。
此念一生,引发杂念丛生,谈未然微微皱眉:“众生宗是子虚乌有,我知道,可丁应龙不知道。”
若然丁应龙信以为真,认为掌握战略主动,而今次不是决战机会,一旦销声匿迹,那岂不是……
从此天涯两断肠。
今夜他在此处大开杀戒,就是一个敏感的信号。多一个时辰,丁应龙销声匿迹的可能性就大一成。
谈未然闭目沉吟,叩指发出富有节奏的敲击声,思绪起伏,蓦然睁眼,已是充满铁毅之色:“时不待我,此事只争朝夕。”
现在,是谈未然在这场寂灭篇之争里第一次掌握主动。
…………
天色蒙蒙亮,一缕微光从天边洒下来。
应城的某一个街角,民宅的墙角夹缝之中,一名蜷缩睡在里边的年轻人,准确的在这时苏醒过来。
此人搓搓脸,揉揉眼,随意沿街在一家将将开门的店铺中找了一个有水的地方,洗漱一番,收拾一番。
店铺的年轻伙计可怜而同情道:“昨晚我请你来这里暂住一晚本是好意,你这人怎么不知道还带,怎么宁可露宿街头……”
“谢谢你。”这一脸风霜之色的年轻人笑了笑:“但我不是乞丐,我是武者。”
转身走的时候,这年轻人回首道:“还有,我叫王铁。谢谢你”
王铁早就没钱了,他没多余的钱财和灵石,没钱,他又始终认为武者去做工就无法专注修炼了,他不愿分心。就不肯做工,不做工又没钱,就只有露宿街头。
他情愿露宿街头。
王铁在应城是路过,他等一下就要立刻启程,去下一个城了。他一路上抓紧修炼的同时,也在拼命赶路,向燕独舞所在的地方赶去。有燕独舞的地方,就能找到苏宜老祖。
从那次初来乍到,和燕独舞一见就互相不顺眼的翻脸,王铁扬长而去之后,再没见过苏老祖了。
找到苏宜老祖,或者修为达到御气境,就能离开这里。
东武荒界!王铁心中火热,只要抵达东武荒界,就能会合谈未然,就能找到宗门。
清晨时分,第一道曙光尚且未落下。长街上的人很少,冷冷落落,安安静静,王铁目光却已经望着某处,陷入震撼和呆滞!
远处一座高耸的塔楼上,数根旗杆栽在上边巍然直插云霄,仰头望去,赫然旗杆上悬挂着几具尸体。
几具了无生机的尸体,就这么高高挂在旗杆上,迎风招展着!
也不知道,究竟是打了谁的脸!
标新立异的旗杆从清晨被发现,在短短一两个时辰当中,就已迅速令演武大会变得震动不已。
这下,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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