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感冒头晕,走路都是发飘的,于是没码。今天好多了。
一道道黑色影子发出嗡嗡破风声,拖曳出漂亮轨迹,宛如像倾盆大雨又像乌云一样,互相倾斜在城外城头上。
城头东武军有城墙能多少抵挡一部分,而城下的霸天军,就唯有硬着头皮,冒着弩箭等防御物体的攻击向前推进。
一条条弩箭从城头猛然射击,构成铺天盖地的暴雨,倾洒而下,仿佛要把所有人给淹没,数以百计的弩箭一波*的带去了鲜血和惨叫。
“战兵,天生属于进攻!”
谈追神色凝肃,对儿子说道:“如非不得已,应尽量把自己放在进攻状态。”
这话谈未然听过,也在书籍里看过,是很多年前兵家的一代军神非常有名的一句话,可谓是用一句话就把战兵最强之处高度概括了,被后人奉为圭臬。
其实这话只是半句,剩下的后半句,则是被人为截掉了,没有只字片言流传出来,今时今日鲜为人知。直到后来乱世,各种秘而不宣的珍藏书籍流落出来。
谈未然微微一怔,不由轻声自言自语,把一代军神的完整话源源本本补上:“战兵,天生属于进攻。但是,攻防终有变化时。”
此话虽轻,落入谈追等人耳中,不由愕然。精于战争的谈追等人略微一思量,就隐隐能咀嚼出其中若隐若现的深意,可惜,谈追来不及深思,就被霸天军的手笔给震住了。
远方尘埃滚滚,俨然一条恢弘的土龙。由城头遥望,霸天军赫然裹挟着艳阳下的金光,漫山遍野的出现,并踏着轰动的步子,以飞快的速度向前增援。
粗略一眼,谈追等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判断出霸天军的大概增援数字,肯定不低于五千。
“难道,巴山锋疯了?”
众人无不大吃一惊,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怎都想不明白,霸天王此举简直就太说不通了。
尤其谈追和谈未然,比其他人所知更多,更一清二楚,巴山锋这时的最佳选择,不是发动猛攻,而是保持态势,耗费时间来等待一个结果。
等!等候截杀的成败。
才是巴山锋最稳操胜券的决定。东武军药品补不上,是必然的,士气低迷不振,也是肉眼可见的,只需等待,并加上一定的攻势就够了。
可是,霸天军却出人意料的摆出一副不怕损失的姿态,发动猛攻!
磅礴的攻势像海浪一波*的施加过来,东武军压力渐大,不要说谈追等人,就是谈未然都看出来了,抿嘴不发一言,扭身环顾和父亲对视一眼,实实在在是忍不住心头的振奋和笑意。
先前还在绞尽脑汁的思考,要怎么办,才能把这一战打成大决战,乃至毕其功于一役。
毕竟,东武军士气低靡,显然缺乏主动攻击性。就算谈追鼓动士气了,发动大规模攻势谋求决战,也只是单方面,对方霸天军十有八九不会配合应战。
仍然是那句话,如果霸天军只需打打等等,就能赢得胜利,巴山锋就肯定不会应战。
没想到,巴山锋居然如此配合密切,马上主动发动更大规模的攻势了。
如此想人所想,急人所急,真是好人啊!
试问谈未然怎么好意思不高兴,没当场笑出来,已经是很有克制力了。
不要说旁人,就算是唐昕云都不由笑了出声来。她也知道徐若素的胶带,见霸天军增援加大攻势,顿时就想到了,不由噗嗤一笑,拍了小师弟一把:“这个霸天王,真不是一般的配合呢。老幺,看起来这个巴山锋好像不怎么聪明呢,怎么能和你爹僵持这么多年……”
此话一落,一旁听到的文官和战将中委实有人目光不善。
谈未然急忙把唐昕云拉到一旁,他倒不在乎师姐言辞里对谈追的一点怀疑,他知道师姐就是这个性子:“我的师姐哟,下次你说人坏话的时候,不要当着人家的下属说。不然,你尴尬,别人更尴尬。”
其实,尴尬事小,关键是惹祸。这种嘴皮子惹出来的官司,一言不合大开杀戒的大把都是。
唐昕云有点气馁,她不是真的有不恭之意,只是好奇而已。谈未然撇嘴一笑,见谈追正在聚拢文官战将们交代,索性和唐昕云走远一点,低声问道:“师姐,你觉得我爹有没有那个能力争天下吗?”
唐昕云瞪大明亮的眼睛,她和谈未然一样初来乍到,又怎么会知道。
一道道命令从谈追口中传达,大量显然士气不高的战兵们正在聚拢。一个个的战将各归各位统辖战兵备战出战,一个个的文官也肃穆蓄势。
战将是专属统辖战兵作战的,文官平时不上战场。必要时,也能作为强大个体参战。
千万不可小觑文人,尽管手无缚鸡之力是用来描述文人的,但那并非常态,而是因那是普通人所能接触的文人。恰恰相反的是,文人纯粹是一个身份标识,不管是渡厄强者还是人关境,都可以是文人。
像陆东篱一样强大,乃至更加强大的文人比比皆是。
谈追威严而自信,谈未然把目光收回。他看得出,尽管很多部属并不可靠,也并不忠诚,可父亲谈追在众人心目中依然建立了一定威信。
这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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