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本土宗派,很多人就保有希望,说起某个宗派只要出手,肯定可以打退暮血云云。可往往只要有人问起一句“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宗派出手”,就把这个话题给打得粉碎。
马文青叹了口气,把动作放轻许多,慢慢地转了一圈,听到许多人充满担忧的讨论,不管可靠不可靠,可行不可行,至少,这比那些当东武遇上危难,拍拍屁股甩手就走的人强似百倍。
可以看得出,如今的东武势力,凝聚力并不弱。
暮血来势汹汹,东武倾巢而出。张松陵战死了,一贯坐镇后防的徐若素也去了前线,少数世家蠢蠢欲动,还有一些其他原因,洛千枫不得不亲自率领一票人巡视地方。
政事厅的大小事,也就暂时交给马文青等几名官员来领衔处理。
马文青面对一大堆的卷宗,有某些地方的雪灾,有粮草以及装备的运输问题,还有很多民政的事,可谓千头万绪。
忽然想起刚听到的那些讨论,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就在他脸色阴晴不定之时,忽然到来的声音把他惊醒过来。声音渐渐嘈杂,厅堂之外也飘来,隐隐约约不太真切,他大步走出正要训斥这些人,却被那扑面而来的声音冲击得气息一窒。
“颍州大捷?!”
“侯爷率东武军于颍州,悉数歼灭暮血军,并斩杀与生擒暮血强者无数?!”
人们奔跑,跳跃,脸庞都带着完全无法描述的喜悦和兴奋,无意识的跟着大喊大叫。尽管,也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在喊叫什么。却在尽情的享受胜利的喜悦。
整个城市都在沸腾,都在欣喜若狂。
韩惊飞扛着大旗,呼啸着到来,和他一起到来的骑士们大声的对热情如火的所有人宣告着更具体更详尽的捷报。
韩惊飞则把战报交给了马文青等官员,目光转向马文青,交给他一封信:“这是夫人令我,一定要亲手交给马大人的。”
马文青微微一呆,忽生出一缕不安。徐若素知道文人不喜欢后宫干政,因此尽管她常常帮谈追坐镇后方,通常只监督,很少插手政事。
检查印泥,撕开信封抽出信纸,马文青只一眼就如遭雷击,心脏险些从喉咙蹦出。
信纸上只有一句话,简简单单的话:“三日内,将燎原国一行人的首级交给韩惊飞,便当无事!”
没人知道,这一刻,马文青的汗水浸湿了全身内衬,恐惧侵蚀了身心。
…………
西界桥城,飞雪漫天飘飞,放眼望去,整个人间都变得朦胧了。
“谈追刚打平天下,立刻就惹了暮血,不惜从天外真空也要投放战兵,这仇一定很深很大。要说也是,死的是崔思雎,不熟悉那家伙,可现在倒是佩服他。都死了一年多了,曾经的部属还在搞风搞雨为他报仇,相当不一般呀。”
“谈追真可怜,眼看一份基业就要奠定,就遇上这事。说起来,他也算本事,几十年白手起家,能走到这一步,我是得说个服气。”
炭炉煮酒,房里热气腾腾的,几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说到谈追,其中一个显然不太服气:“谈追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时势造英雄,给他捡了个便宜。他真要有本事,也不会被我们宁国拿下西界桥城了。”
其他几人笑了笑,他们隐约听说过流言,据说不服气的这位神照强者也曾雄心勃勃在某地想争霸,结果失败,最后灰溜溜流浪多年,最后才投效了他们宁国。
有人话锋一转:“你们说,东武能不能顶得住进攻。”
此言一出,几人异口同声:“怎么可能!暮血五大破虚强者,三千石田战兵,还是五阶的。三千啊,有强者配合的话,横扫整个东武荒界都不在话下。”
统兵大将党列流露淡淡傲色,道:“我只希望,东武莫要败得太彻底,反而会影响我们宁国进军东武荒界。”
众人一致点头,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倒是希望谈追别是虚有其表,真得有点本事,别被暮血一口给吞干净了。”
显然,没人看好东武军,在不到一个月内就接连溃败万里,完全一触即崩,这就是东武军和五阶石田战兵碰撞的结果。对上这样一支用好了,能横扫东武荒界的强大战兵,东武军不输才是奇迹。
前线一败再败,东武惨败,甚至败亡,是许多聪明人都预见得到的。事到如今,没有什么能挽回东武的败亡势头了。
东武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宁国看得到,所以当暮血往这里投放了石田战兵,宁国就毫不犹豫就出兵,攻克西界桥城。
东武荒界五大界桥城,已被三个外域势力攻克下其中三个,还有其他势力蠢蠢欲动,动作慢了一些。
如果没意外,大家按兵不动,不是讲文明爱礼貌,而是在等待东武败亡的那一天。然后,就是联袂瓜分东武荒界的开始。
在留夏国,宁国等各大外域势力的心目中,东武荒界就是摆在砧板上的一块肉,只等东武这个讨厌又无能的苍蝇被捏死之后,大家就可以一起动筷子了。
到时,是跟暮血一起吃火锅,还是先干了暮血再分食,得看情况。
这时,其中一人耳朵微微一摆,去到窗口打开,让寒冷带雪的风吹进来,也一把抓住一只从天边激射而来的鳌头鸽。把窗户关起来,此人打开取下来的卷纸,道:“是东武的消息,估计又一次被暮血打得落花流水……咯……”
“东武这次再败,就真的完了,天王老子也无力回天。诸位,很快就该我们出手了。”
党列几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动作各异。笑了一会,却见那拎着卷纸的人竟是呆立不动,仿佛魔怔了,奇怪的眼神软绵绵地扫过党列几人,用梦呓般的口吻说道:“东武……赢了!大获全胜!”
“暮血的石田战兵,全灭……暮血强者也基本全灭……”
此言刚入耳,一人直接把酒灌入鼻子里,喷洒得极为狼狈;另一人伸手夹菜,却是听着这话就呆滞了,把手给递入翻滚的热汤里煮得发红起泡也浑然不觉;还有一个则惊呆住,把筷子捅入喉咙里。
党列的筷子啪啦掉在桌上,一巴掌拍在火炉上浑然不觉,震惊得呆滞:“你说什么?”
“这他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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