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哦了一声,又低头从将筐里的桃仁捏去皮尖,道:“不会。”
商百军见赵阳问都不问到底什么情况就说了不会,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然后,他又想起找赵阳帮忙看病,一共有两次——其实是三次,但头一次找赵阳的时候,他们两家关系正处于最差的时候,就不算了——前一次是个梅/毒患者,这一次又是艾滋病,在乡下人看来,这两种都属于“脏病”,平时说说都会嫌弃鄙视的,他也觉得脸上发热。
但是,想到本家那位,一个大老爷们在电话里哭得都不成人样了,到底上一辈还是亲兄弟,他们也是几十年的感情了,他也不好拒绝——可是,换成谁家不好?偏偏又是这一!
赵阳将一筐桃仁去皮掐尖,弄完了,见商百军还不走,就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商百军陪笑道:“赵阳你看,癌症这样的绝症你都能治好,那什么病就没办法治吗?要不,那啥……”
赵阳将筐子放在了香台上,洗手拿毛巾擦着手,耐心地道:“医生不是万能的,我能治一种病,并不一定能治好另一种病。”
商百军恭维道:“那是别人赵阳你的医术哪是别人能比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赵阳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没有办法!这个你让找你的人去看西医吧,西医对这种病已经有了比较好的控制方法!”
商百军咂了咂嘴,道:“西医哪能比你有办法······赵阳,我知道百群家做过对不起你家的事,但是年涛那孩子毕竟是他家的独苗,他娘又过世了,你······哎,就看在咱们一个村的份上,你就救他一救吧!”
听商百军说去年的事,那段已经淡去的记忆又从心底浮起,但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皱眉道:“你说谁得了艾滋病?”
商百军叹了一口气道:“是百群家的小子。”
赵阳想着只是几个月不见,没想到商年涛竟然染上这种病,原本还想着下次见面要教训他呢但现在……他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了!
当然,如果说一开始拒绝只是不愿意接手这样的病人,此时听说是那一家子,他更是不会搭理!
于是,他看向商百军,冷淡地道:“他们的事,你还跟我说干什么?”
商百军张了张嘴,苦着脸道:“赵阳,他做的那些畜牲事我也知道,但是他现在不是……”
在赵阳的注视下,后面的话他到底不敢再说下去了!
赵阳见他不再往下说了,才端起小筐往屋里走去,走到门口又道:“我前面说的没有骗你,你们也可以向医生咨询,就算不信我的话医生的话总不会作假吧?”
说到这里他又推开了门,停了一下,又道:“只要及时正确的服药,这种是可以得到控制的,平时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且,这方面的用药,咱们国家好像也是免费的!”
商百军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真的吗?”
赵阳没有说话,进屋,顺手将房门带上。
商百军等了一下,然后叹着气向大门口走去。
刚回到家不久,他老婆孔荷花就迎上来问道:“怎么样,赵阳答应给治吗?刚才百群又打来好几个电话了!”
商百军摇了摇头,孔荷花就一脸不高兴地道:“要我说,你就不该答应他的!”
商百军抽出一支烟,本来要点上的,闻言又停了下来,道:“我们是堂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
孔荷花呸了一口,道:“他亲兄弟都不管,你还堂兄弟呢!”
商百军点上烟吸了一口,道:“他家不是就涛子一个孩子吗!你说好好的,怎么就得那种病了呢?”
正说着话,电话响起,接起来,商百群的声音就急急地传了过来,道:“军哥,赵阳他答,答应了吗?”
商百军叹了一口气。
商百群就失望至极地道:“没有吗?我就涛子一个儿子啊!你,他……”
商百军皱眉道:“你哭个什么劲!我听赵阳说了,这种病医院里就能治,也不要钱,你也问问医生,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这时电话传来商年涛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不行!医院里只是能控制,治不好这个病的,必须是赵阳给我治!大爷,你得救救我啊,你一定要让赵阳给我治!”
商百军皱着眉将电话拿得远了一些,问道:“你说你咋得了这个病的啊?”
商年涛呼呼喘了一会气,然后道:“我,我被一个女的给骗了!是被一个女的给骗了——那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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