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
等到了望海花园坎字楼,赵阳对急着解安全带的孟学辉道:“不是什么急病,镇定点,用不着那么急……幸亏开的是你自己的车,不然我的本就要交回去了!”
孟学辉嘟囔道:“要是嫂子,你不也镇定不了?”
赵阳照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一边从车上下来一边问道:“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中医在治“鹅掌风”方面有很多种办法,他教给孟学辉的是一种起效快而又不难操作的一种:用平补平泄法针劳宫穴,外敷谷糠油。
针灸就不用说了,有针就行,但谷糠油却需要现做,当然,做法也不是太麻烦,原料也只是两种,谷糠,冰片。这里面冰片是种药材,在药店里就能买到,谷糠就是小米的皮壳,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在城市里却是不多见,需要费点功夫去找。
孟学辉一边往房间走去一边道:“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我让人去仓库买的……还有牛皮纸——没有其他东西了吧?”
“没了。”
赵阳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迎面看到房屋中间那一麻袋谷糠,心想这得做多少谷糠油啊!
见他们两人进屋,等在客厅里的许柔赶紧站了起来,有些拘束地看了赵阳一眼,孟学辉就介绍道:“我跟你说过的,这就是我大哥,赵阳……你累了吧?等一会儿大哥给你治好病,你再休息吧!”
你这是介绍我吗?介绍到一半就关心女人去了,典型的见色忘友啊!
在许柔轻声细语地说了声“赵先生,麻烦您了!”后,赵阳轻轻点了点头回应,伸手指向沙发。道:“咱们先坐下吧。”
孟学辉也道:“对,咱们坐下说话。”
赵阳往桌上看了一眼,牛皮纸直接是一提,如果单就制作“谷糠油”来说,也是用不完的!
孟学辉拿起两张递到他面前,笑着问道:“大哥,你看是这样吗?针眼够不够?”
牛皮纸都快扎成筛子了,那还能不够?
只是,牛皮纸都扎好了。为什么碗里没谷糠油呢?
孟学辉将牛皮纸递给赵阳后坐下,看到他的目光,他用手碰了碰那只刷得干干净净的白瓷碗,却也没有推到赵阳面前,然后讪笑道:“我怕制出来的谷糠油不合格。这个,还是当面让你指导着做比较放心吧!”
一麻袋谷糠、一提牛皮纸、一晚上的时间,一次不行,多做几次还不行?
再说,谷糠油的作法并不难,只需要把扎了孔的牛皮纸放在碗上,上面堆上谷糠。点着,谷糠油就会从牛皮纸的小孔渗到碗里。等到谷糠燃得差不多了,去灰,撤纸。碗里的就会有油状物,再在里面加少许冰片,就是给许柔治病用的药用“谷糠油”了。
制作方法难吗?恐怕是舍不得分神做吧?
好吧,就当他是真心为了许柔考虑。追求最好,再说。反正来都来了,也不差再制作一次谷糠油了。
赵阳将扎好孔的牛皮纸覆在碗上,捧了一捧谷糠放在上面,团了团卫生纸点着往上面一扔,然后对孟学辉道:“你吹着点,注意让谷糠点着,但不要冒火,也不要用太力,将谷糠吹跑了……我去洗下手。”
孟学辉知道赵阳是准备给许柔扎针,就笑道:“去吧,这里有我!”
谷糠很轻,带着油性,点着不难,但放在一堆点燃,燃烧就会不充分,尤其刚点燃的那一会儿,特别容易冒烟,冒烟就容易呛人、熏眼睛——
赵阳洗完手出来,就见到许柔给孟学辉递纸巾擦眼擦鼻子,他走过来坐下,看到谷糠堆三分之一已经变得通红,燃得太快并不利于得到足够的油,就说道:“好了,让它自己烧着吧。”
说完又对许柔道:“你也去洗把手吧。”
等许柔进了洗手间,孟学辉咳嗽还没停止,他犹豫地看着赵阳,道:“你是故意整我出气的吧?”
赵阳瞪眼道:“我在帮你,你别狗咬吕洞彬,不识好人心!你想想,追女人吗,不就是献献殷勤,表达爱慕,有机会来点小“苦肉计”,感动感动对方?要不刚才她能给你递纸巾?”
孟学辉捏着手里纸巾嘿嘿一笑,又收敛笑容,道:“你少来这一套!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蔫坏蔫坏的!”
赵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不知道那台笔记本还在不在乾字楼里。”
孟学辉闭嘴,想着抽空得把笔记本拿出来销毁,免得留下隐患——好在钥匙在他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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