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说?”
冷勋的声音听起来好似完全不在意地问道。
吴富员苦笑道:“他们不要。”
冷勋那边没有说话,但能听到嘎吱嘎巴的响声他就算再如何表现得不在意,但抢收山楂片投进去三百多万,抢收荷叶花得更多,投入近一千万,现在他已经不是金鑫的总裁了,这些钱都是他自己的!
这次几乎掏空了他的家底!
钱还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又一次失败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以来从不知失败为何物的他,竟然屡屡碰壁,步步倒退?
如果他还在金鑫集团的话,只要积累足够的资历,他的发展前途一片光明!
但是,因为阳婷减肥茶的那场风波,他被逼离开金鑫,这个给他地位、荣耀和前途的优越的平台和载体,就这样失去了对他来说,这是一次非常沉重地打击!
随后他到苏中从政,开始时也是顺风顺水,坐到了常务副市长的宝座上,在省里还有靠山,家族也有资源,这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起点,再加上由他暗中操控的金新公司像是吹气球一样发展起来,一切又让他自信满满,对于给他沉重打击的阳婷,或者说是某个人,他觉得是找回场子的时候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秦老竟然要去那个小破县城养老,他的所有谋划才刚刚启动,就一头撞在了枪口上,冷家为了摆平金新公司的“事故”,他又被“送”到了国外。
两次失败,后果绝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离开集团高位。离开国内官场在国外“考察学习”,这里面其实是层次的打落:继续留在、掌控金鑫集团对他来说无疑是最上品的人生,因为那样他会有着高起点,也会有更广阔的选择空间;
被迫离开金鑫去苏中当副市长后,则无疑是落了一品,因为时机不对,也因为从政后,他就成了需要冷系资源反哺中的一员,而没有基层的从政经验,也会成为他上升中途中的短板。
这次被迫离开他还没坐热的常务副市长的位置。到国外考察学习,其实这也意味着他远离了国内的官场,而这又是一次层次的打落!
一次次的层次的降低,意味着他离最理想的生活越来越远,并且几乎看不到重新上升的希望。对他来说,这本来就是一种折磨。何况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是一次次丢尽颜面的失败!
其实。不只是这些,如果要算起来的话,应该从黄海那时算起,那次,也是一次失败!而且,真要说的话。要比他自身的失败还要严重,因为那次冷系丢了一员大将,丢了岳东地区最重要的地盘!
“令总,令总!”
吴富员的声音惊醒了他。长久的训练让他迅速恢复了镇静,道:“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说着话,他感到嘴角发湿,用手擦了擦,是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他只是看了一眼,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随手扔到了地上,然后听吴富员说什么。
“……令总,现在是不是凑着价格还在高位,我们尽快把货物出手了呢?”
吴富员期期艾艾地道,实在是多出来的这两种药材,无形中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另外,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他的名声现在算是坏到家了,他的问题还要急等着解,对于这两批货,他是想早点扔出的好,他也好从中拿点好处,只是现在也不知道好不好向外出货?
冷勋冷静地道:“不急,既然阳婷不要我们的货,就先留着,不然,这批药材被阳婷收走,我们不白忙活了吗?”
其实,凑着现在两种药材的价格还处在高位出售,当然,炒客们也不是傻子,他们要么善于分析,要么掌握着更多信息,见到阳婷的反应后,也都开始出货,价格自然是有所下降的,但有技巧的将手里的货抛出去,还是能最大可能的降低损失的只是,他如何甘心呢?
吴富员为难地道:“令总,我这里出了点问题……我怕再拖下去,这批货就不容易脱手了!”
冷勋冷着脸道:“有货在手里,什么时候换不来钱?再说,赔也是我的钱,你担心什么?”
吴富员讪讪地道:“是,是,我只是向您提个醒,作主还得是你本人。”
冷勋沉下眼皮,道:“嗯,你只需要按我吩咐去办就行,别的事不用管!”
货主都不在乎赔钱,吴富员自然更不在乎,尤其他现在正有一屁股的事要处理,就应道:“好,好,我都听令听吩咐……”
挂了电话,冷勋面色阴骛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直到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是他在纬度集团的顶头上司艾伯特叫他去他的办公室。
到了艾伯特门前,敲门进去,等艾伯特接完一个电话,他充满阳光气息的微笑地问道:“艾伯特先生,您叫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艾伯特伸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坐下,看着他的眼睛道:“亲爱的冷,我刚才接到阿黛尔助手的电话,她投诉说和她的合作伙伴有关的、一项涉及到不正当竞争的原材料收购是由你操控的,希望我来核实并做出处理,请问,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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