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因为激动,二来是这么多天来适应了黑暗,眼睛乍一看到阳光竟然有点受不了。
好可爱、好温柔的朝阳光辉。这一刻,阳光都显得如此的奢侈。心墨闭上眼睛想大笑一场,但却忽然忍不住大哭起来。
这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在他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傻小子还不出来,想死师姐了。”
小芬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就更加惹了心墨的情绪,导致这小屁孩哭得更凶。最后是梁雪将他扯出来,笑着给他取出了一包压缩饼干和一罐军用罐头,拿在手中晃了晃:“不想吃吗?”
那还用说,心墨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抓了过来,一边抹泪儿一边吃。
第二个出来的就是陈太元,脑袋露出人工洞口的时候当然也感慨颇多。当然每出来一个,旁边的人群就会爆出一股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经历了生死煎熬,经历了惊险曲折,这一刻,终于回归!
对面梁雪故作矜持,抱着双臂歪着脑袋看着他,距离两米远。小芬倒是殷勤,扶着师父的胳膊往外出,还替陈太元拍了拍身上的石屑。陈太元跳下了离地一米高的洞口,双手抱住小芬的脑袋晃了晃,甚至还扯拧了拧小芬的脸蛋儿。显然是兴奋之情难以表达,动作已经有点为老不尊了。
随后,陈太元马上冲到梁雪面前,石粉碎屑满脸都是,看起来好狼狈。但是他也不管自己身上多脏,更没管附近有多少人看着,便一把抱住了梁雪,那大脏脸狠狠贴在了梁雪皎白如玉的脸上。
“死鬼,多少人看着,还要不要脸了!”梁雪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头开心得想哭。其实要不是已经在电话上联系了好几天,现在她可能连话都说不出来吧。
“命都险些没了,还要脸干嘛。”陈太元笑了,更是得寸进尺地在梁雪脸上狠狠啜了一口,气得梁雪直接将他脑袋推开了,但是得来的却是陈太元的哈哈大笑。当然,紧接着就是所有救援人员的哈哈大笑。
梁雪也被气乐了:“你这人,进去关了这么久,竟然把脸皮都关没了。”
陈太元心里头咯噔一下,心道别提里面的事儿了,和星纱那些事还不知道该怎么交代呢,甚至是压根儿不交代,瞒住?但这瞒得住吗?而且,瞒住这种事儿也有点不道德吧?
正在这时候,另一件尴尬的事情出现了。梁雪不怀好意地看了看他,道:“袁晴打了好几次电话了,我看已经急得上火了。”
咳咳……你有事儿就说事儿呗,干嘛用那种揶揄的眼神看人,这就有点不好意思啦。
梁雪更补充说:“忘了说一件事了,袁晴来了,就在那帐篷里面赌气呢,说懒得见你。”
噗……陈太元脑袋都大了:“一开始不是说她不来现场吗?当时你说此处鬼知道会有什么意外再生,而且是核爆区。”
是啊,当时是这么说,但谁能管得住人家袁晴啊,说来就来了。只不过是到了此处之后,才直接联系的梁雪。
或许本想是给陈太元一个惊喜吧,但是真正确定可以相见了,她又来了意气,觉得不给陈太元一点脸色看看是不行的。于是干脆躲到了梁雪和小芬住的那个军用帐篷里面,气鼓鼓地不出来。
但是陈太元能猜到,依照袁晴的性格,刚才虽然不出来,但肯定隔着帐篷的缝隙向外看了,包括看到了自己抱着梁雪的场景。
“你不早说。”陈太元顿觉蛋疼。
梁雪抱起了双臂,不以为然。“怎么了,怕了?不过我凭啥早说啊。自家男人愿意抱我,我还得看别的女人的脸色么?对吧。再说了,谁叫你犯贱了,我又没让你抱我亲我。”
我擦,回头一想确实是自作孽不可活。
“愣着干嘛,去啊,又不是不想去。”梁雪说,眼睛看得太直接了,让陈太元更加不好意思。
“雪你有话说话,别这么连捎带打的好不好,我承认我心虚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梁雪乐了下,双手抄在风衣的衣兜里走向洞口,故意不再理会他。
人这种动物可真奇怪,见不到的时候撕心裂肺,恨不能剖开地球把对方挖出来。而一旦能够见到了,确定可以厮守了,反倒又故作矜持爱答不理的。
此时陈太元有点墨迹,但最终还是来到了那座帐篷前,轻轻掀开了一扇门帘,感觉有点赴县衙大堂受审的意味。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