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时候虽然在乌黑的小巷之中迷了路,或者被高耸的大楼挡住视线,可是一旦到了宽阔处看到雷音山那黑乎乎的影子,林西凌自然就能马上找回方向感,继续向南突。
因此赵滇龙和参谋长都看出来了,林西凌是铁了心往南走。你要是往北或往西撵她,她只会杀几个人之后再度向南,没意义。
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命令马上就下达到了一线战斗部队。于是战斗的形势突然变化,从围剿变成了驱离。
处在战圈最核心的林西凌也渐渐感觉到,对方似乎不再那么激烈的进攻了,而是有种明确的方向性,要把她往南赶?因为她也很聪明,更是对战争关注了五百年,能够感觉到二十七军的军事意图。二十七军明明有机会完成四面全包围,好几次都可以,但每次都在南面故意放开一个口子。
甚至林西凌还胆大包天地故意实验了一下,果然向其余几个方向冲击都会遭到强烈阻击,唯独向南的冲突不受影响。
于是林西凌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满意且又轻蔑的笑容:“看来这群蠢猪终于开窍了。”
随后她的胆子就大了,甚至好几次干脆在宽敞的大街上行进,肆无忌惮。
而这样的行为也确实让人头大,路两侧的居民楼或其他建筑里,不少人已经大体得知了事情的真相,而且也得知大名鼎鼎的军国盟盟主来了。但是对于枪声的消停和现在情况的诡异,大家还是表现出了惊讶和不解——
“哥你看,下面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就是盟主吧,刚才她还掀翻了一辆车,肯定是她。可是,她怎么就不加快离开呢?而且我们的军人应该能马上从路那边堵截吧,可是怎么不堵着呢?”
“谁知道啊,好像故意避开盟主的行进正前方一样,挺怪事的。”
另一个家庭里,一个小伙子不解地看着楼下:“爸,军方会不会不敢打了啊,瞧他们一直在别的方向貌似紧追,其实根本没有全力推进啊。瞧,瞧那边的好几辆装甲车,开得比老年人散步还慢,明显等着盟主走过那个路口啊。”
“哎,估计是打不过,所以干脆撵走了事吧?也罢,能撵走也好,刚才广播里说,单是不完全统计的军民伤亡就已经过千人了。”
“嗯,您说的对。但是军方这么不敢打,总觉得挺憋屈的。咱们这城里不是好几万军人吗?连个女人都不敢打啊。”
“哎,乱世之中能活着就好,别说这些疯话,小心被人家部队上的人听到。”
……
总之,但凡发现猫腻的人都会议论、憋屈、无奈。而在当今时代下,一旦有一定数量的人发现这种事,马上就会传遍网络。
所以二十七军指挥部里的人更几乎要气炸了肺——混蛋女人,你他娘的赶紧走啊,我们给你创造撤离的条件,你还悠哉游哉玩儿上了是吧?这简直是打我们的脸呢。不知道多少老百姓都看着呢,你难道要把我们故意纵敌逃跑的事情公布于天下?那可就是逼着我们死攻了。
赵滇龙最是受不了,因为他代表着雷泽的军方啊,太丢脸了。“猖狂!给脸不要脸!去,命令左路派出一个连猛追,给我撵着打!她不急着走?小心走不掉!”
驴脾气这是又上来了。而大家也不敢违令,马上将这个命令下达。于是原本慢吞吞的那路部队派出一个连队猛然加速,从背后*上来,对准前面的林西凌就是一通猛攻。
十五分钟之后,赵滇龙这边接到电话汇报——刚才冲锋上去的连队几乎全军覆没,被军国盟盟主掉过头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死亡人数九十多位。
林西凌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我要走就走,你们列队欢送就行;要是敢来找打,我送你们去西天极乐。
这是何等巨大的侮辱啊。
而更加要命的是,当她终于接近雷音山脚下的时候,笑着用人血在一扇洁白的墙壁上写下了一行字。
附近有人用望远镜看到了上面的字迹,甚至当林西凌走后,距离较近之人还干脆悄悄拍摄下来传到了网络上。
此时负责“追击”的先头部队也来了,看到之后羞愧难当,并且汇报给了军部。
这行用鲜血写的字很简单——
“二十七军免送。”
混蛋!赵滇龙恼羞成怒,一把将案头的杯子拨倒在地。从军以来,赵滇龙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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