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接受我拥有其他女孩这个事实?
会不会变得关系更僵?
一只手把烟蒂熄灭,烟灰缸又满了。
小米打了个瞌睡,没有看到这边的情况。
她下午一直在潘红升办公室里整理资料,估计是这些天太辛苦了有点缺觉,不住的点头。
潘红升看着对方磕头虫似得摇摆个不停,不由苦笑一下,走过去轻轻拍拍对方的肩膀:“累了就去睡会。”
“啊?没事!”小米吓得立刻站起来,险些撞到潘红升的鼻梁,她就是这种动不动就紧张兮兮的女孩,怎么都改不了的。
看着小米抖抖索索的把烟灰缸拿走,潘红升松了松领带结。
有句话叫做,身边的女人越是紧张,男人就越是冷静。
则是一种渴望呵护和渴望被呵护的心理,这两种心态有时候会产生良性的化学作用。
在这种化学作用下,潘红升在下班的时候终于想到一个主意。
许岩石抬起头来,目光呆滞的看看一桌子的酒瓶子。
“小舒,去外面买点酒去!”他一句话吼出老半天,却没人动窝。
正欲脾气,却想起来女儿昨天去了同学家。
自从潘红升的事情后,许岩石不由自主的颓废起来。
在女儿男友面前被打败,这是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老男人莫大的耻辱。
失败让原本豪爽开朗的许岩石变得颓废糜烂,又开始频繁的出入烟花之地。
他觉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排遣心中的愤懑。
唯一欣慰的是女儿一直没有离开自己,每天准时给自己做饭,刷碗洗衣服。
有时候自己去各种会所逍遥,但都掐着点回来,跟女儿一起吃饭。
只有根女儿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才会交流几句。
“回来了,饭好了吃吧。”
“我给你联系的那个男朋友怎么样,是个海龟事业有成三家上市公司的……”
“爸我现在不找对象,没那心思。”
“小舒,你再考虑一下,自己都多大了……”
“爸我吃饱了,先去同学家了。”
这就是他们之间有限的对话,周而复始。
即使有时候有些变动,肯定也是几个字之内,两人的关系似乎仅仅凝固在一顿饭上。
这种转变让许岩石更加绝望。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心里很苦,因为自己的原则坚持和倔犟,所以她只能放弃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虽然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女儿也乖乖听自己的,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这次他回到家,果不其然又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回来了啊,吃饭了。”
看到女儿这种脸色,他不由的怒从心来,但还是压抑着火气说道:“小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次我托人给你介绍了个世家子弟,他父亲是国资委的……”
“那我直接嫁他老爸得了。”许舒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呛了一句。
“啪!”突然许岩石猛地把碗摔了:“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我是你爹!”
“哦。”许舒又恢复了这种麻木的状态,站起来拿起东西要收拾地面。
“你给我站住!”许岩石大吼:“不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知道你心里幻想着跟那个花花公子,流氓,杀人犯在一起!”
“爸,我去图书馆了,要考公务员了。”许舒淡淡回答,转身离去。
虽然许岩石把怒火等级升级到掀桌子,但似乎于事无补。
他竭力想让女儿忘记潘红升那个混蛋,却始终没有成功。
潘红升依然像是一根生命力旺盛的植物,缠绕在女儿心里并且生了根,他从女儿眼神里表情里无时无刻都读出一种无奈和悲凉。
作为一个父亲,自然珍视自己的尊严,但更珍视的是自己女儿是否幸福。
看到许舒一天天的消瘦下去,他其实心里比谁都难受,吃饭的时候他竭力控制自己,不与女儿生冲突,好让女儿不吃几口之后就黯然离去。
越形销骨立的许舒,就像是一个符号般模糊。
他喘着粗气,满地的狼藉和酒精味使他清醒过来。
又没控制住……
许岩石真的很着急,女儿眼看眼就三十的人了,没结婚没男朋友,甚至连个暧昧关系男性朋友都没有!
他现在真的不敢祈望什么高条件了,只要是他能力所及可以接触到青年才俊,纷纷都给许舒摆上桌来。
但许舒连看都不看一眼。
在一地鸡毛的家里,他叹口气点上根烟:哎,这女儿,脾气倔随我!
他不是也一样?尽管出入烟花之地,但他这些年从来没多看过任何一个女人,甚至完事之后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
突然,门开了。
他双目空洞无神的往前看去,带着一丝希翼。
来者的身影瘦削且熟悉。
“潘红升!”
许岩石的眼睛立刻像公牛般红了,手持酒瓶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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