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其中来自沙相国的草案,左无舟目光锐利。沙相国正是为数寥寥提出领土要求的国家之一,当然,这些要求是这样提的,别国答不答应就是另一件事了。
“沙相!”左无舟冷笑,对沙相他绝然谈不上有多少情感,尤其是发生过林家那件事之后。
二十九份草案,即是二十九国向溪林提出了利益要求,分明就是把溪林当做案头肉,任人宰割的对象。溪林富足是有名的,各国的意图是再明显不过了。
莫说二十九个,就是答应了九个,溪林也是立刻亡国了。须知,就是火原都没有承受这么大的压力,这么苛刻的利益要求。
左无舟冷然目光徐徐扫视,震怒之余,终是杀心大动:“幸好我来了,不然怎知溪林处境如此!二十九份,即二十九国,既是图谋溪林,则皆可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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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皇帝的目光淡淡的扫过这近四十国的使节和大尊,古怪一笑:“溪林会不会接受?”
重云四大武君,古一意被支开,只有流东城陪皇帝一道在大殿,翩翩笑:“答不答应,结果都是一样。答应了,溪林亡国。不答应,就要打,就算他真像古一意说的那么厉害,一个打不过,几十国大尊车轮战总打得过。”
“好,如果他真有这么厉害,朕的国家就愈是需要他。”重云皇帝笑眯眯,眼中一抹精光透露雄心。
左无舟绝计想不到,重云皇帝的目标竟是他,因而令得溪林成为众国之矢。重云皇帝压低声线,得意:“只要溪林亡国,他这个大尊就没了去处。届时再邀请他来重云就是了。”
流东城淡淡目光扫去,恰与左无舟的目光交撞:“区区魂武尊,能有多高明。若有机会,我倒想教训他一番。”
流东城,重云一带数十国的第一高手。成名超过二百年,传言与魂武帝仅有一线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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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尊,怎么办!”正使可怜巴巴,他终于是知晓为什么各国使节以那等眼神看他了。
反倒是溪林周边数国没有提出什么利益要求,二十九国的苛刻条件,分明就是要溪林亡国。而溪林亡国,就等于左家又要无家可归,又要漂泊。
左无舟心中冷酷无比:“既然这二十九国一心瓜分压迫溪林,也就是与我为敌。今曰敢欺在我庇佑下的溪林,我若不还回来,改曰就有人敢欺在我头上,敢向我的家人下手。”
“既然皆是敌人,如此,就怨不得我放手大杀了。”
正使所说的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倒隐约契合左无舟这一番前来的心境,本为长生丹而来,自然不想多生事端,但求得了药就速速赶回去。
可是,眼下二十九国联手压迫下来,如果他任人施为,他这个大尊就做得太失职了。如何对得住唐笑天的托付。
就是不说托付不说情感,单说人家这等欺过来。他若无回击,将来自成魂修界的天大笑柄。
有人敢欺上门来,他就敢弹回去,弹到敌人没有活路为止。如果一味容让,还修什么魂道,不如弄个龟壳装乌龟好了。
“回绝。”左无舟笑吟吟的颜色下,暗藏杀机,胸中委实已是怒浪滔天了。这分明就是蹬鼻子上脸,欺人太甚,骑到自己的脑袋上来了,以他的姓情没有立时暴起杀人,已是在克制了:“纸笔!”
左无舟满腔怒火杀意,颜色间没有半分泄露,在白纸上挥毫一字,语带铿锵:“送回去,二十九国,逐一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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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以下共三十九国,除去火原等实力极弱的各国。二十九国基本就是全部了,基本就是有一定实力的,也就是全部意图逼迫溪林亡国。
各国使节讥笑,溪林使节脸色越是苍白,越是铁青,他们就愈是感到好笑:“区区一个溪林,有什么能耐抵挡二十九国。得罪了重云,岂不是自寻死路。”
采南国使节冷笑,这一番二十九国携手发难,半是重云暗示,半是他们一心存有此意。溪林乃是豪富之国,举国之富,实是当得多国总和,又是物产丰富,民生在三十九国中也是第一。国富,民却不强,当然就是灾难了。
各国一直就存有窥觑之心。奈何边界不靠,以往又有在大尊中比较强横的唐笑天,实是很难奈何得了溪林。这一次,重云有所暗示,不光采南,谁都想吞下这么一口糕点。须知,便是只取溪林十分之一的财富,亦是极其庞大的天文数字了。
如是常理,溪林这一次必亡无疑。
且看溪林如何作答,其实各国使节都知晓,溪林怎可能答应亡国。重点不在于是否答应,而是在于表态:“如果不答应,你们的大尊就等着被轮流挑战吧。”
七天当中,若是数十国上百位武尊轮流挑战,只要是武尊都是必败无疑。
如果是武君,那就轮不到他们来挑战。而是重云直接出手了,重云又怎可能允许统治区内有国家拥有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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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各国使节心中设想如何吞并瓜分溪林的财富时,溪林的回应书回来了。
各国使节亲眼所见,是那位黑衣大尊亲自所书。采南使节看了一眼本国罗大尊冷笑的侧面,得意不已:“这位黑衣大尊一定是放弃溪林了。”
那还要想吗,拿屁股都想得到。以一己之力,如何扛得住近三十国大尊的轮流挑战。但凡稍有理智的大尊,都绝然不会陪溪林一道送葬。
采南使节笑吟吟的接过回书,只得一眼,脸色立时大变!
白纸上,只书得一字,字迹铁划银钩,剑拔弩张,字字杀伐几欲透纸而出!竟令得使节气息一窒,字迹竟给人欲飞出杀人之感,令其有种被杀意所伤错觉。
赫然只得一字!
“杀!”
余者皆为宵小鼠辈,吾不屑与之争夺。但有侵犯,吾必杀之!
剑拔弩张的杀伐之气,浸透一字当中,每一笔一划,皆是心意自然流露,开卷就是逼人而来的凛冽杀意!
一纸送与众国使节陆续观完,众国使节无不大怒,拍案而起,怒目而视:“你们溪林什么意思!”
一时,正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溪林正使浑身冷汗直下,左无舟神色淡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浑然物外。
各国使节如何忍得这么被藐视的滋味,人人大怒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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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南罗大尊冷冷抬头:“这位大尊,你还是解释一下为好。不然兄弟我很容易手痒。”
各种怒喝大骂声层出不穷,左无舟无动于衷,左无晚等无不大是佩服这等镇定工夫:“往后我也要像二哥一样,练就一身泰山压顶也绝不色变的本领。”
左无舟杀心大盛,判定此人必杀,语音不咸不淡:“把你们放出来的话,逐字吞回去。”
“就像这样吞!”霎时,左无舟残留一道烈火气焰,幻身在一个怒骂的使节身前!夹住一张纸,糅做一团,一巴掌拍入此使节的口中。
“你敢!”大殿上顿时喧哗搔动起来。
流东城暗自皱眉,心想这人到底是胆大还是怎么的。皇帝已是将他心头所想道来,冷哼:“也不知这左无舟是狂妄,还是不知规矩,居然在此动手。”
不论多少人搔动哗然大惊,左无舟不为之所动,举住这位骂得爽快,才突然想起自己骂的是大尊的使节:
“如果不吞,就像这样,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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