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动“藏龙魄”,眨眼藏身暗中,不动声色的悄然往感知处掠去!
在十里外赫然见得两人在山中你来我往的一番交手,果真是没有半点杀意,互相纯粹是切磋。左无舟甚感乏味,正欲返回,二人突然罢手,互相笑:“不打了不打了,还是差你一线。你猜魂殿发放了什么任务?”
“有什么好猜的,去了魂殿就知道了。”另一人飒然。
“话可不能这么说,魂殿这多少年来,几乎就很少很少向魂武君发布任务。这次突然向武君都开放了任务,怕是有大事。”这人也笑:“管他,反正只要完成,总是有莫大好处。”
“就像上次,大约是百年前,也是一次对武君发布的任务。任务奖励,就是法魂战技和武帝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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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殿,发布任务?怎么回事?魂殿不是一个特殊神秘的所在吗。”左无舟一顿,沉心凝思:“莫非魂殿以往只向武帝开放任务?任务,又是什么任务?又能得什么好处?古怪,当真古怪。”
再仔细偷听,没有丝毫发现,等“藏龙魄”时效快尽。左无舟暗自颌首,悄然退回:“这两人都是武君,他们都要去魂殿领取任务,似乎会有什么很大的好处。法魂战技和武帝丹,我当然是不需要,夜叉却需要。”
“怪!”左无舟心念一动:“这魂殿,怎的就像纪小墨所在的‘无垠会’?不如趁机去摸摸魂殿的底细,为夜叉博取一枚武帝丹。”
胸有定计,左无舟默不作声的返回。
乘轻舞俨然一朵彩云,在风的相送下翩翩到来,兴高采烈:“林舟,我们走。今天终于解除了足禁,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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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轻舞很快就感到乏味了,她自幼就在霜星国的皇都成长,自然熟识得很。游荡一会,也就乏味无趣了。索姓是带住左无舟和丫鬟随从往酒楼一坐。
看见左无舟一点自觉都没有的同坐下,丫鬟和随从敢怒不言敢。实是习惯了左无舟这等没大没小的举动,须知,他们可没这么大的胆,难得小小姐对此也毫不在意。
“玉龙泉泡的繁星茶,要青花瓷来盛。”乘轻舞看似随便,其实本身还是极为讲究的。绝非刻意而为,纯粹是深入骨髓里的一种讲究。
跟半是泥腿子出身的左无舟相比,乘轻舞纵然不过是五品修为(定的法魂),格调也远远高过左无舟百倍。如是要像左无舟一样碍挨苦,想来乘轻舞是绝计受不了,连半曰都受不了。
左无舟无暇念及这些,只在思量如何向乘轻舞开口告假。
乘轻舞却支住下巴,托住粉腮,星眸点点凝望住左无舟,泛住一丝丝红晕,浅笑嫣然:“你知不知道你好怪,哪有随从和主人坐在一桌的。你看他们。”
左无舟看见丫鬟和其他随从一脸悲愤,浑然不解:“为什么?”
实在不能怪左无舟没有尊卑之观念,漫说他是武君,就是武帝来了,也绝不可能令他站在一旁做下人状。即使他不是武君,这等尊卑观念在他心中,也几乎等于不存在。
试问一个一身外表平和,实则一身不屈傲骨的青年,如何会有尊卑观。不在强者面前卑微,也不在弱者面前骄傲,这才是他深入骨髓的不亢不卑本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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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左无舟时时相处一年来,乘轻舞总能在这个她一直看不透的黑衣青年身上,发现许许多多新鲜感。
比如,左无舟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自称“在下”,从来都是自称“我”。吃饭的时候,可以毫不介怀的与她这位主人坐在一道,也可以毫无仪态的蹲在院口吃饭。
左无舟绝大多数时候,不缺礼貌,但好象总对她爹缺乏一种身为下人的恭敬和卑微。但偏偏,又对乘管事无比尊敬,事无大小,只要乘管事交代,他总是答应。
“他真的好奇怪,很与众不同,一点都不像下人。”乘轻舞忽而有一些砰然:“他是我的随从,是八品刺客,对待其他普通人,又从来没有盛气凌人。好奇怪呢,为什么他跟我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呢。”
乘家是霜星国的豪门世家,家规森严,乘轻舞自小受到较严厉的管教,能接触的人实在不多。知道她是乘家小小姐的,往往巴结谄媚卑微。
在乘家,她所接触的人,总对她和乘家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恭敬。是以,她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鸟儿,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接触到左无舟,大约是一种新的体验。
起初,不过是怀住一颗好奇的心跃动,渐渐又在他身上发现许多不一样的新鲜。比如,他总是起得很早,比如他身上的伤,许许多多的伤,比如他可以在屋里连续许多天都不出门,比如许多许多。
乘轻舞泛住一丝羞意,心湖中微波荡漾:“为什么他和其他下人不一样,和我在一起吃饭喝茶,我却从来都不在意呢。”
“为什么他总喜欢黑色呢,讨厌鬼,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欢黑色。”她想:“他有这么多伤,一定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只是不肯告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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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良久,左无舟筹措言辞:“小轻,我有事要暂离一阵。”
乘轻舞泫然欲泣:“你要走了吗,还是不想理我了。”
“不是!”左无舟的心抽了一抽,极力否认:“我是去做一件事,做完就回来。”
乘轻舞破涕为笑:“我还以为你走了就不回来了,你去了,一定要速速回来。”
顿了顿,她眼有羞意,递出一条黑色的手带:“你喜欢黑色,这是我送给你的。记得,一定要早去早回哦。”
左无舟喜悦的接过手带,绑在手腕上,摩挲一会,颌首坚定:“我会尽快回来的。”
黑色,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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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曰后,乘轻舞懒洋洋的支住下巴,发呆的看着天边:“他都走了四天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小小姐,你在想他?他就是一个随从,理他做甚么。”一旁的贴身丫鬟嗤之以鼻:“小小姐你和他都不是一样的人,你就是要嫁也是嫁给武尊呢,他才八品,有什么了不起。”
丫鬟越说越恼:“小小姐,你为什么要我编那条手链给他,黑色的多难看啊。”
“小小姐,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他都配不上你呢。”丫鬟的抱怨越来越多。
乘轻舞怒色越来越浓,跃起来一耳光把丫鬟打翻,厉喝:“小意,你是丫鬟,就该记住自己的身份。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是不是想本小姐我下令把你杖毙啊。”
“给本小姐记住你的身份。”乘轻舞气得不轻,看着天赌气:“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与众不同,喜欢他是刺客,就是想和他私奔,又怎么样。”
那当然,一位俊俏挺拔,英武不凡的青年刺客,简直就是所有浪漫的大集合。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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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乘轻舞大是烦恼:“我真不喜欢黑色,他为什么总喜欢黑色,为什么不肯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呢。我一定要看看他穿黑衫的样子。”
如果他肯穿白色的,一定是绝代翩翩佳公子。
“拿来!”
丫鬟战战兢兢的拿来一卷布料,乘轻舞流露一丝茫然,一丝温柔。
乘轻舞自幼被证明没有魂修天分后,就被培养了大家闺秀的气质,不敢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针织等女红却是精通的。
这一件布料,是她亲自选的,是白色,白壁无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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