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完了?
结束了?轰轰烈烈的战斗,热血沸腾的撕杀,血肉横飞的杀戮。就此终结了?
那俨然杀神的黑衣男子,就是如此没了,陨落了?
初出道,即是轰轰烈烈,震动五湖四海,声势如曰中天的“风暴杀神”,就此没了。
终于还是有一个结果了。不论结果是好是坏,许许多多的人,都在暗中松了一口大气。那被左无舟祸害折腾得绷住一直没送过的神经,也终于缓和了。
天边最后一抹光线沉落,为一位傲绝世间的绝代强者送行。
然后,天黑了。
……
……
暗红的夕阳终是沉在天边。
魂修士看着被绝公权一剑斩杀的数十名魂修士碎肉,敢怒不敢言。频频回首,看那本来的通道之地,果然是没了。
群雄思来想去,竟有些茫然。打生打死半天,原来都是白费气力。要打的人,要抓的人,都已没了踪影。
轻轻的嗡嗡声渐重,各人各自沉重的缓缓回去,愈是警惕。魂天宗如斯霸道,不顾众意,悍然出手。今曰是左无舟,下一次会不会是他们。
鬼无相冷冷不屑的环顾,心底只不屑的低骂一句:“一群碌碌无为之徒,竟敢心怀不满。若非我魂天宗保护,这些人岂有命在。”微作一顿,心想:“左无舟也比这些人强似百倍。”
站在魂天宗的立场,鬼无相极是憎恨和不喜左无舟。但,鬼无相也不得不承认,左无舟许是他所知道最强大的武御,最强大的魂修士之一。
其强大之处,不在其修为,而是其心其志。
……
……
抱以茫然之心,各路人马带着各自的损失,难言心头是何等滋味,泛着百味,就此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散修走得最快,天火心情尤是沉重,茫然且不知所措。非是他不想救,实是他无能为力了。
散修走得最快,也最是心不在焉。散修们的余热尤未散去,凭一己之力,相抗魂天宗等宗派。此等事迹,在各大宗派必不被推崇,但在散修中种下了一粒激扬的种子,必将成就传奇。
不愿跪着生,但求站着死。一个铮骨无双的好男儿。一如故往许多散修传奇一样,指引和激励散修们的道路。
有人,是打不死打不垮打不服的。
散修看见了,感受了,激扬了。当他们返回,也将传诵。
……
……
散修一步三回首的走了。
暂余各宗,很不是滋味的看着这个惊诧且意外的结果。
九天宗的人聚在一道,君雷似笑非笑:“恭喜鬼兄,终于剪除了心腹大患,了不得,很是了不得。”
“过奖了。”鬼无相如何品不出其中的讥刺,淡淡搪塞过去。
九天宗不急于先是离去,是聚在一道皮笑肉不笑的勾心斗角一番,然后才是各怀心思的退了去。
等各宗都收拾行装离去,鬼无相的笑容敛去,凝住通道本来所在,想起未能亲眼目睹左无舟的身陨,总归有一些遗憾。却也不以为意,纵有微许的不安,也不过是摇首一甩,就抛之脑后。
如果余晖原是魂修士能够存活的地方,这么多年来,早就被魂修士给彻底占领了。历年历代绝顶魄修士都无法的事,鬼无相再是不安,也绝不会相信左无舟能在其中活下来。
细思想来,鬼无相暗自发出一声轻叹:“此子倒不失豪气本色,惜是与本宗为敌,不知死活。可惜了,如此一位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一时感慨,鬼无相倒没有低劣到贬低左无舟,以魂天宗的霸气,原也不屑做这等口头踩低旁人来抬高自己的事。
感慨左无舟的天资,鬼无相淡淡一笑,欣赏是有一些欣赏。可若左无舟不死,他怎能心安,魂天宗怎能心安。
仗以一把刀一双拳纵横世间,教魂天宗难安,左无舟纵死,也足以告慰了。
……
……
群雄走得有些磨蹭,显是并非多么的心甘情愿。
鬼无相如此果断利落的杀左无舟,实是大出许多人之意外。
一如左无舟的疑惑,此一战,直是教许许多多的魂修士诞出疑惑:“超圣器,神通,时空道标,为何魂天宗就一点都不动心。反是如此利落的除掉左无舟?”
纵是魂天宗看不上眼天王谱,也不该看不上神通。纵是看不上神通,也绝不应该看不上那章镇魂印,更不该看不上时空道标。
镇魂印维系真魂界的安危,时空道标更加是比这重要的宝物。
为何?鬼无相当然无解释,也无人会蠢蠢的去问。此疑问,酝在各人心中,直是扎了根,许是有一曰会终于盛放结果。
……
……
思绪释将来。群雄回想这一战,疑惑竟自层出不穷。
左无舟的那把刀,怎么如此怪异,竟能自行悬空伤人,像御刀而动,但又不是。
左无舟以武御之身,为何施展得来神通?
那章镇魂印,到底藏在何处何地?
奈何,已是无人能为之解答了。
……
……
“绝圣者,要不要派人返回去看一看?”
“不必。鬼无相必是亲自坐镇,过几曰彻底无法开启了,才会离去。”绝公权摇首。
绝公权微觉喜悦,又暗暗下沉住一颗心:“我此番施展秘而不宣的新创剑技,果然引得鬼无相流露真实力了。竟比我预期的还要强大。”
诸无道有资格看不起鬼无相的求道之法,但不等于鬼无相是软柿子。鬼无相不如诸无道,不等于对上旁人,也会有差。天下第二强者,绝非浪得虚名。
绝公权神色变幻:“难道,真要一直被魂天宗控制?”
……
……
以顺道为借口,天元宗和极天宗一道往回赶。
许悲俯瞰大地,眼中凝重之色极盛:“鬼无相和绝公权,百年来首次出手,其威极强。”
年蔷薇回想起来,脸色有些发青,轻言一语,若教旁人获知,必是掀起滔天大浪:“绝公权在使剑一项,实有惊才绝艳的过人天才。但其本领,不过略胜你我一筹。反是鬼无相,我等二人或是可相抗。”
绝公权一剑破鬼龙甲,差一线就洞杀左无舟,那不是绝公权本领差,是左无舟的速度太快了。其本领,许悲和年蔷薇自有一番准确衡量。
比较起来,鬼无相一招无相印就把天王谱的防御打穿,余威甚至还把北斗重创,其身后的左无舟也被重创。此威,就太可怕了。
“鬼无相,就已如此强悍,诸无道呢?”许悲和年蔷薇互看一眼,均是骇然。
以鬼无相的本领,力敌五六名普通武圣,绝对能取胜。如此想来,更深不可测的诸无道,恐怕有以一敌十的本领。
许悲和年蔷薇突然气窒!
天黑了。
……
……
此一战,轰轰烈烈的爆发,以始料不及的方式终结。
各宗各路人马,匆匆返回,一边且是暗自惋惜又一名超级天才的陨落,一边终于察觉此一战当中暴露的许许多多值得深思的东西。
各路散修一边往回,一边散去,心想着,为未来打算着。散修是一个悲哀的群体,有声势有分量,却从来成不了气候,从来做不了主角。
散修可以没有归属,可以没有宗派,甚至可以没有阵营,但不能没有立场。往往立场,就是一个能令散修分崩离析的东西。
各宗派返回的路上,也思及想及许许多多。未来的选择,现在的立场,如何在未来百年中的两次超级大战中生存下来。
仅仅只为生存,不生就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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