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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忘在一群魂修士的陪同下,神色悠悠然的检阅收容城这个新事物。
始终云淡风轻的君忘,眉心微蹙,正如西子捧心:“嗯?”
一条影子流星般的向这一边飞射过来,数名武圣脸色微变,流露怒色:“是谁如此目中无人,竟敢在天君城内斗!”
神念所至,左无舟拈指一笑:“五相双旋梭,还是有其用处的。爆!”
这飞来的武圣,顿时在众人面前,一寸寸的爆做了满天血雾,血肉横飞——这等礼物,估计正常人都吃不消。
君忘双足不沾地,飘飘如仙,气息一动,一道悠然的水蕴之力荡漾如波纹,将这血肉悉数挡下来。
天君宗的几名武圣脸色发黑:“太猖獗了,太猖獗了,在天魔肆虐之时,竟还有人如此下毒手!视我天君宗如无物。”
君忘淡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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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武圣围攻,竟还被轻描淡写的连杀二人,这等何等战力。
布武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慌张和寒气,和另一名武圣往后退去。看着铁面左无舟,就如同看着一个杀人狂魔。
布武终于懂了,木武圣当曰为何舍他而迎接左无舟。
感知君忘等人气息,布武眼中的慌张之色敛去,狂笑掩盖心底不安:“天君宗的人来了,你就准备好死吧。”
视若不见,听而不闻。左无舟一言不发,沉忖:“十道暂时还无法用,没有适合的兵器。”
“五相双旋梭混在战斗中,有极大奇效。可作为主战,却差了一些。”左无舟暗暗反思,惊觉自己化身‘铁面煞星’,似没有可靠的战技。
“五相双旋梭”是好是坏,自有判断。如是喜欢擅长缠斗游斗的魂修士,“五相双旋梭”就是梦寐以求的战技。
枉费布武一番狂笑,左无舟基本等于没听见,暗暗无奈:“看来,‘铁面煞星’这一身份有太多限制,最多不过能发挥我三到五成的战力。”
三到五成,都已是极大的说辞。凭不能施展无影这一条,就折了大抵四成的战力。
再加天王谱和“翻天印”等装备和战技,都不能亮相。“铁面煞星”充其量只能发挥左无舟两三成的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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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忘悠然率众而至。
布武神情一变,变做凄苦哀恸之色,仇恨无比的怒视,做足了姿态。反是左无舟一脸淡然之色,眼波无一丝情感。
天君宗的武圣一见二人神色,自然就有喜恶对比,沉下脸来:“布兄,我需要解释。”
君忘静静屹立,抿嘴随风,一丝丝的炎阳洒下,便似随时将她给融化了一般。
布武的惊艳目光在君忘颜上定了半时,才艰难挪回来,一脸悲愤,泪洒黄土,哽咽:“钱兄,你一定要替我天门宗做主。”
做足了一番姿态,一番表演,布武声泪俱下:“此人狠毒无比,他以交易为名,夺走我天门宗历代珍藏的天一神木。我等欲拦截他,他却凶残无比的杀了本宗两名武圣。”
“若不是几位赶来,恐怕我天门宗就要完了,就要被这凶徒灭门了。”
布武这番作态,虽是扯下脸皮来求救,却也是题中应有,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毕竟天门宗连三十三地宗都不是,向天君宗求救,也无所谓丢脸不丢脸。
武圣确是心高气傲,但不等于在天君宗这等庞然大物面前也会不知死活的心高气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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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暖,风过风去。卷起一丝丝气息,一丝丝气味飘然钻往君忘。
好是熟悉的气息,好是熟悉的气味。
君忘一双秋水般的眼波,定在左无舟身上。好熟悉的体态身形,一摆一动,都分明与那人一样。
几十年刻骨铭心,几十年的相思成灾。怎能忘了那一点一滴,雕刻在心中的模样,形态,甚至气息。怎敢忘。
一生,只求一次最美丽的绽放。冥冥中,似已等待了一百个轮回,祈祷了百万年,只为今生的相遇。
是情,也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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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武有多少是真是假,钱武圣又岂能不知。
闻得天一神木之名,钱武圣等也是神色一动。这布武冷笑,额外再加了一句:“如是天君宗能替本宗做主,报此血仇,布某愿将一半取出以做酬谢。”
钱武圣砰然心动,互看一眼,已知彼此之意。如不是天一神木的数量多到令天门宗无法抗拒,天门宗总不会吃饱了没事做招惹一名武圣。
如此说来,这笔天一神木,似就不在少数了。
钱武圣权衡半时,沉住脸:“这位兄台如何称呼,你有什么话要说。”
“林舟。”左无舟淡淡的目光凝在君忘颜上,不变的是那国色天香,不变的是那从来不老的容颜,不变的还有那颗心。
本不欲废话,再见红颜知己,凭的多了几分促狭之心,左无舟一本正经,义正词严,痛斥:“胡说,胡说。这布武一派说辞,分明是颠倒黑白。”
“分明就是他们想夺我的天一神木,起意杀人。打不过我,夺不走,才这般栽赃给我。”
“好玩,果真有趣。”左无舟暗暗大赞这等滋味:“难怪世人动辄喜上纲上线,拿道德等来压人。原来,做一个‘高尚者’却是有这么强烈的道德优越感。”
钱武圣顿是凝锁眉头,互看一眼,此事却不易处置。
天门宗是堂堂一个宗派,不便轻率处置,再者,钱武圣身为天君城的管理者,自然也拿过天门宗的好处。就是没有。凭布武许的好处,也是不便处置。
左无舟一看就是散修,偏偏能以一敌四,这要是跟天君宗闹将起来,恐怕也不妥。
至于秉公处置,那就提也休提。
君忘漾住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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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而言,左无舟不是一个很善演戏的人,也绝对不是什么高尚者。
可终归是读过书的,亦或,在抢占道德制高点这一项本领,每个人都是天生的。左无舟很快就有板有眼的把真相娓娓道来。
一边且是义愤无比,继续抢占制高点:“各位,这天门宗行事,简直就是强盗马贼,简直就是人中之渣,魂修士中的败类。这等人,留下来,岂不侮辱我等魂修士清誉。”
一番番有板有眼的言辞,初时左无舟还有些生涩,也是太久没有长篇大论的废话了。渐渐适应过来,每字每句就是标准的卫道者和道德老学究的派头。古板得简直要人老命。
这等不是废话的废话,直是教人欲仙欲死,痛不欲生。
钱武圣等人心里腹诽乱骂一痛:“哪里冒出来的老古板老学究。”
如不是碍于左无舟修为深浅不知,一众人等都怕是忍不住想要动手揍人了。纯粹气的。魂修士嘛,各有一身本领,哪有这么多的道德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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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曰是我,才是幸免。如是换做其他修为略差一些的,那还不是给这群人中之渣,渣中败类给谋害了。”
左无舟若有所悟:“是非公理,成败胜负,都在强权之下。这道理,果然是不假。看来,人有力量,还需克制力量带来的膨胀。”
“人若掌握超越世俗的力量,就会无视世俗的律法,自然而然的自我膨胀。其他种种倒罢,我倒要小心这种潜移默化的膨胀。”
本来乃是一次促狭之心而废话,不成想,却有这等参悟。左无舟凭此,就已收获良多了。
有此参悟,就足够了。左无舟无心再玩,敛去义正词严的作态,淡淡道:“钱武圣,玩也玩过了,无谓多废话了。”
突然的变化令众人措手不及,看着眼前这俨然判若两人的家伙茫然。
“他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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