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投靠左杀神。问题是,我们不知左杀神的下落。”清平惨然,他相信这会是最好的路。可关于左无舟的踪迹,莫说他,就是当年极盛的魂天宗都是为之头疼不已。
“第二,就是投靠顺从杀左联盟。”清平缓缓道:“我是绝对不会这么选的。杀左联盟越疯狂,就越说明他们害怕左杀神。”
就像恨天之名是因其战技而得来,就像鬼无相的名也因其战技得来。“左杀神”,“杀神”,就是当今魂修界对左无舟的代替称呼。
虽然在魂修界只是小人物,很多相关的秘密都浑然不知。可,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最后一条路,那就是逃!”
……
……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聪明,和生存之道。
小人物不知道,也不理解杀左联盟跟左无舟的恩怨。可他们知道,那种级别的斗争,是他们绝对不能插手的。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清平一样想到投靠左无舟,可更多的宗派,也不愿意归顺杀左联盟。
逃亡,成了唯一的生路。
大人物的斗争,迟早会分胜负,届时再现身也不迟。
绝大多数小宗派,做出了一个一样的决定,那就是逃。
在第二批宗派被屠杀的消息震动天下之后,短短几天里,上百个小宗派纷纷带上细软珍宝,逃离这一个大旋涡,逃往深山老林暂时遁居。
一时间,竟然天下为之一肃,大多数势力范围,竟然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空白。
数千上万,甚至更多的魂修士,纷纷逃离,逃往深山。
这些构成魂修界基础的魂修士,不会知道左无舟跟杀左联盟的仇恨是为何。
诸无道也没想过解释,因为上三天通道是否重启,从根本上与这些占了天下魂修士八成以上的人们,几乎没有利益冲突。
上三天没有人来,那些人被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统治被使唤。
上三天来人了,也不过是被上三天的人使唤。不论是谁拿得统治权,都需要这些人。
所以,诸无道本就没有想过公开上三天通道的消息,也没有想过透露什么秘密出去。再说,有一些东西若然泄露,激发众怒的只会是有意淹没消息的魂天宗。
……
……
一条黑色婀娜身影,从密林中窜出来。
纪小墨焦急的赶往一个宗派,心里只祈祷:“诸天在上,保佑夕舞姐姐无事。”
可纪小墨一旦来到一个宗派的山门之前,却如遭雷墼的呆住。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破碎的山门,是一个被鲜血染得暗红的台阶,就像一张长长的红地毯。
纪小墨身子一颤,心情沉痛的往台阶走上去,看见一条条尸体满山遍野的横陈,甚至有绿头大苍蝇到处飞来飞去。
走到最后,纪小墨忍不住恶心之感,甚至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滋味:“完了,死了这么多人,她一定没逃掉!”
纪小墨坐在一处血迹较少之地,喘息半天才恢复脸上的血色,不无讥笑的悲鸣:“以往天下人都传扬他残暴好杀之名,可今曰,这天下人怕才是知道,究竟是谁残暴好杀吧。”
“人云亦云,可悲可笑。”纪小墨心情悲痛。
实在受不住这里的尸体恶臭,纪小墨离开这里,在一处湖泊中洗去那些沾染上的尸臭和血腥味。
“杀左联盟做这些,都是为了杀他。”纪小墨怔怔的看着天边。那个人到底怎么样了?
从当年左无舟困在“诸天神魂空间”,纪小墨就遁走他乡。这一别,就是几百年了。
几百年来,纪小墨像一个游客,完成复仇的责任的她,生平第一次怀着轻松的心情,游走在天下每一处,享受她自己的生活,她自己的自由。
她把命魂之火交给了左无舟,她听到左无舟的呼唤。但,她没有响应。
纪小墨平静的看着天边,流露疲惫之态,这么多年,她累了:“该回家了。”
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你的怀抱,会不会继续是我的家。
纪小墨思绪发散,忽的猛然一震,脸色苍白无比:“杀左联盟已经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君忘?君忘!”
纪小墨一跃而出,穿戴装备和衣物,匆匆上了这一条孤独了很多年的路!
……
……
“逃了?”
诸无道笑了:“由他们去。我们的下一步,是五系界。”
五系界的超圣,脸色无不惨变。
诸无道轻描淡写的语气,充满了鲜血:“五系界加起来,有六千余武圣,分明就是一大助力,怎可当做看不见。”
“一个月。”诸无道竖一指:“我希望诸位能带回来,不低于三千武圣。还是老规矩,不顺从的,全部杀光。把在五行界做的,重新在五系界做一遍。”
饶是邪不死等三大前神魂强者,个个都是杀人无算的主,闻言也不由心寒。杀人,对他们本来就不算什么。可,像诸无道这样,绑架全世界一起死,那简直就太恶毒了。
如果左无舟是上乘,武圣来再多,意义都已经很小了。
诸无道抬首,凶光隐敛:“外边的人说得没错,我就是绑架他们,绑架整个下三天与左无舟为敌。”
诸无道展颜,一笑竟是无尽可怖:“可惜我能力不够,不然,我不介意拿整个下三天的亿亿万人做人质,一起陪葬!”
“他跟我很像,我一直很渴望知道,我和他哪一个更铁石心肠。”
诸无道的笑,让邪不死这种曾一拳轰杀亿万平民的主,都心寒不已。
慢慢的喝了一口茶,诸无道抬起头来,往古鼎天看去:“每一丝可能牵制他,可能影响他的因素,可能帮助我们除掉他的人和事,我们都必须要做到完美。”
“古兄,如果你不愿,那件事,可以交给旁人来办。”
古鼎天沉默良久,干着嗓子道:“不劳旁人,我会亲自出马!”
一片雪花,忽然落在鼻尖。古鼎天抬头看着天,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下来了。
今年,还会有许许多多的雪!
……
……
小桥流水,红鱼自由的流动。
君忘衣袂飘然如仙,静立桥上,凝视这些被限制在池塘里的鱼儿。
君忘浅浅淡淡的展颜,岁月在她的容颜上,没能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她款步来到小桥边上,凝视眼前这如苍穹盖一样的光幕,失声浅笑,弹动光幕。
“我要一份烈火之心,以及绿香尖!”声线,从光幕中传出去。
光幕外的弟子,慌忙道:“君武圣,您请稍等,立刻送来。”
君忘的笑意愈浓,左无舟,你当年被我囚禁几百年,必是恨我得紧。
我被天君宗囚禁至今,我又该恨谁?
……
……
“这是?”
“回大人,这是送给君武圣的。”这名弟子慌忙道。
“给我。”古鼎天取来这两件物品,穿入光幕中,递给君忘。
君忘波光一滞,喟声轻叹:“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吗!”
古鼎天满是苦涩:“你猜到了?”
“嗯。”君忘平静淡雅的神情,令人油然生出不忍亵渎之感:“我只是未想到,居然是您亲自来,而不是旁人来。”
“看来……”君忘展颜璀璨:“您已经陷得太深了。看来,他已经把杀左联盟逼疯了。”
古鼎天权当没听懂君忘这一言中的讥刺:“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君忘取来绿香尖,轻晃一下:“能否等我煮这壶茶,再走?”
(未完待续)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