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平日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真以为自己能跟这一次的对手同台竞技。
做你的美梦!
嘭!
安东咆哮着向上冲去的瞬间,话音未落,就有低沉的闷响迸发。
整个人好像被巨大的力量掀翻,连带着浑身的甲胄,狠狠的拍在了塑胶地垫上,只有脱手的阔剑飞舞在空中,被槐诗轻描淡写的接住,倒持,末端的配重球在安东的后脑勺上一触即收。
啪。
一声轻响。
胜负已分。
哪怕是个小孩儿,有阔剑如同大锤的重量,朝着安东后脑勺上砸一下,他也要当场趴窝。
钝器对着甲对手的威胁可见一斑。
“看清楚了么?”
槐诗低头问,安东一脸茫然,周围人的惊叹也在喉咙里酝酿,场面一片死寂,除非少数眼尖的人之外,竟然没有人看清刚刚的细节。
“那么,再来一次吧,这次我放慢速度。”
槐诗伸手,轻描淡写的将安东从地上拽起来,送回了原地,口中还向着周围的人解说到:“对于着甲的对手而言,寻常的打击技是没有任何破坏力的,而甲胄的钢铁结构也注定了,关节技也无计可施。
同样,有钢铁护颈和关键部分的防护,绞技的也排不上用场。当然如果你力量大到可以扭曲钢铁的话两说,不过这种情况的话,也谈不上技巧可言了。
所以,谁来告诉我,现在剩下的是什么选择?”
那一瞬间,人群中有人恍然:“地面技?”
“猜中了一点——”
槐诗微笑,令再度发起冲锋的安东心中忽然一冷,可当他下意识的想要防备的时候,却看到槐诗微微的侧身,踏前一步,竟然靠近了。
轻描淡写的按着他的肩膀,向后拉扯,同时,右腿插入了他双足之间,轻而易举的打破了他的平衡。
瞬间,天旋地转,刚才的闷响重现。
整个大地再度扑面而来。
安东眼前一黑,几乎爬不起来。
“严格的来说,这个应该是摔绊技巧吧?”
槐诗伸手,按着他的后背,阻止他再度爬起,口中缓缓的解释道:“刚刚的演示实际上也不具备什么典型性,大家不用刻意的去学习,参考这个思路就好。
这并不是什么万金油一样的招数,当双方的力量差距过大的时候,恐怕也只会被对方踢断腿。只有在两方的力量相差不大的时候,才具备弥补自身弱点的可能。”
他伸手,再度扶起了安东。
“我们继续——”
安东站在原地,喘息了许久之后,才终于回过气来。
这一次,他再没有敢像是上次一样大开大阖的冲上来,而是谨慎又缓慢,步步为营的拉近距离。
“这样的话,敌人早就跑掉了。”
槐诗摇头笑了笑,可安东却不为所动,一步步靠近,每一步都踏的稳稳的,毫无任何疏漏和破绽,全神贯注的保持着防卫的姿态。
“总不至于不进攻吧?”
槐诗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缓缓抬起手,对准他面罩之后的脸:“那么我就要攻过去咯。”
就当槐诗握紧拳头的刹那,绝大的寒意从安东的心中浮现,令他一阵颤栗,本能的对着两步之外的槐诗斩落剑刃。
“蠢货。”阿列克赛摇头叹息。
那一瞬间,安东预想之中捣碎铁盔,将自己脑袋砸成稀巴烂的拳头并没有打上来。
反而五指展开,随着槐诗跨前,轻描淡写的躲过剑刃的锋芒,然后,搭在他手臂的甲胄上,紧接着,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向前拽出!
原本可以使用更加粗暴和更加具备破坏力的过肩摔达成效果,可考虑到其他人体力的限制,槐诗动作停顿了一下,换成了如今的方式。
于是,在这长久的寂静之中,只有再次到底的闷响迸发。
“看清楚了吗?”
槐诗按在安东的后背上,向旁边那些坐在地上的学员们演示:“重点在于,保持冷静,不要慌乱,寻找打破对手重心平衡的机会,给自己争取出制造有效攻击或者逃跑的时机——就好像这样,或者这样,随意怎么样都行。
甲胄的保护同时也是限制,当对手失去反击能力的时候,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伴随着他的话语,槐诗手掌抬起,按下,令安东的头盔之上出现了一个五指宛然的指印。
紧接着,手刀斩落,轻而易举的撕裂了重甲之上的衔接,令双臂的甲胄脱落。
双手宛如幻影一般,让人看不清晰,甚至轻柔到连破空声都没有。
当槐诗的手掌自上而下掠过之后,地上的甲胄,已经寸寸崩解,钢铁破碎的声音连绵不绝,到最后,就剩下安东在艰难的喘息。
而槐诗,就好像刚刚弯腰剥了一棵葱那样平静的起身,拍了拍安东的肩膀,勉励过他的努力之后,才抬头说: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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