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焱东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失落:“张书记,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张扬道:“什么结果?”
程焱东道:“兴隆号登记船主李旺九已经主动前来投案,他承认这船货是他的。”
张扬微微一怔,起身向一旁走了两步:“焱东,不是有船员说过这条船以及所有的货物都是袁孝农的吗?”
程焱东道:“口说无凭啊,所有证据都指向李旺九,而且他已经亲口承认了,这件事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张扬忽然想起之前的那个神秘电话,爆料者在事先就已经告诉他这条船的登记船主并不是袁孝农,提醒过自己查不到和袁孝农相关的证据,事情的发展也的确证实了这一点,正是因为这个提醒,张扬现在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北港的水很深,有些事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
程焱东从张扬的沉默中意识到他正在思考,低声道:“张书记,会不会有人想故意将矛头指向袁局长,从而挑拨你们之间的矛盾?”
张扬道:“有这种可能吧,既然抓不到袁孝农的证据,只能先放一放,焱东,有了结果就行,咱们见好就收。”张扬又想起那位爆料者的话,就算一竿子打不到阎王,打掉一些他身边的小鬼也是好事,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剑能够解决的,必须要保持足够的耐性。
程焱东听到他的这句见好就收差点没笑出声来,这还叫见好就收啊,通过这次的事「冇」件,显然把新港区的苏荣添,以及北港公「冇」安局局长袁孝工得罪了个遍,以后这关系肯定难以相处了。
张扬刚刚挂上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打来电话的是北港市公「冇」安局长袁孝工:“张扬同志,我是袁孝工!”
张大官人笑道:“袁局,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这厮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好像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袁孝工暗骂这厮滑头,语气明显有些冷淡:“兴隆号的事情已经查清了,船主主动投案,而且提供了两名偷车贼的线索,相信用不了太久就可以抓住他们。”
张扬道:“那敢情好啊,看来我们这次没有白来!”
袁孝工心说你这是什么话?合着功劳全都是你的?你带领二十多名警「冇」察踩过界就没有任何的错误?袁孝工道:“张扬同志,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能理解你的做法,每个系统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大家彼此各自为政,随心所欲的展开行动,那么我们北港就会陷入一片混乱无序之中。”现在已经证明事情跟他的二弟没关系,袁孝工的话显得越发的理直气壮。
张大官人可没工夫听他说教,笑道:“袁局说得不错:“以后咱们之间应该多多沟通,那啥,我还有事儿,改天见面再聊。”这厮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袁孝工心头这个怒啊,他原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数落数落张扬几句,可人家不给他这个机会,心头火宣泄不出来,袁孝工气得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怒道:“混账!”不过袁孝工迅速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先给北港市政法委书记葛忠信打了一个电话。
葛忠信接到袁孝工这个电话的时候刚刚开完常委会,他听明白了情况,心中也是非常的生气,其实袁孝工原本可以将这件事直接向市委书记项诚汇报,但是他审慎考虑了一下,这件事由第三者反映更好一些。
市委书记项诚并没有走远,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项诚转过身看到葛忠信快步赶了上来,他笑道:“老葛,什么事把你急成这个样子?”
葛忠信叹了口气:“项书记,这件事真是让人头疼啊!”
项诚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方向,他不喜欢在别人的注目中谈事情,两人回到项诚的办公室,葛忠信愤愤然将刚才袁孝工告诉他的事情向项诚转述了一遍。
项诚听完之后也有些生气:“胡闹!他以为自己是谁?居然带着警「冇」察来北港行动。”
葛忠信道:“项书记,本来打击犯罪无可hòu非,但是张扬这个人太狂妄了,他的脑子里太自我,没有团结协作的观念,有了线索,完全可以先通知当地公「冇」安分局,而他怎么做?在当地公「冇」安分局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滨海公「冇」安局长程焱东率领二十多名便衣警「冇」察直接采取行动,这根本就是无视新港区分局广大干警的存在,甚至可以说,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北港市局,没有我们北港市,将北港当成了他们家的自留地,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项诚明显动了真怒,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这个张扬,简直是过份!”
葛忠信道:“可不是嘛!项书记,我认为必须要好好提醒一下他,年轻干部的工作热情应该肯定,可是头脑狂热起来就会忘乎所以,得意忘形,恕我直言,他根本分不清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