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想,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无所谓了,自己今天至少是报仇了,不管怎么样,先睡吧。
一男一女,一白一黑,就这样在沙坑内睡着了,男的呼吸平缓,带着一种规律的韵动,女的则是呼吸有些急促,偶尔皱眉,因为伤口的疼痛哪怕是在睡梦之中还在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一觉,女领主睡过了整个晚上,一直到第二天的正午才醒来,她和赵铸不一样,赵铸受的伤,是更深的那个层面,她只是外伤,再加上她体质本来就好,又是习武之人,实力也强,所以一觉睡醒之后,她觉得自己的状态好多了,情况也有所好转,伤口没溃脓,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在这里感染和溃脓了,那就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不过女领主醒来后,发现赵铸还在睡,女领主没打扰赵铸,而是一个人静静地吃了一些东西,喝了一些水,她没敢出这个沙坑,只是静静地坐在这里,数着头顶上方马蹄声响过了几次,甚至最近的一次,几个黑甲兵的说话声,都能听得清楚。
女领主不止一次地摸到了刀柄上,好在,他们没发现这个沙坑,她又不止一次地把手从刀柄上松开。
一直到后半夜里,赵铸才醒来,对于赵铸来说,睡觉,不是恢复也不是治疗,只是一种保存,尽可能多得保存一些精力和力气。
醒来后赵铸就开始收拾东西,是时候离开了。
女领主看着赵铸收拾完所有东西后钻出了沙坑,她也跟着钻出了沙坑。
赵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女领主带路,赵铸知道那天被黑甲兵毁掉的,只是女领主麾下的一个行营,因为那里没有绿洲,不可能做部落长久驻留地,而且女领主能够很快地组织一波人马来报复,也说明她还有部众,还有人马。
女领主指着方向,然后两个人一起走。
这一走,就是两天两夜;
两个受伤的人,行走在白天燥热难耐的沙地上,晚上蜷缩在干冷的沙坑内,是一种折磨。
赵铸感觉自己就像是放在炭火上的蚂蚱,正在被榨干着体内存留的最后那一点点的水分,自己,真的快油尽灯枯了。
不过,万幸的是,两天后,翻过一个沙丘,一个规模比黑甲兵那边稍小一些的绿洲出现在了赵铸和女领主的面前,有巡逻的士兵看见了女领主,发出了激动的欢呼声,整个部落,沸腾了。
晚上,赵铸和女领主坐在一个精致的毡房里,两人面前生者篝火,挂着一只烤全羊,喝着马奶酒;
吃习惯了馍馍,把肠胃苦得太久,忽然吃这种油腻的东西,很是不习惯,当然,赵铸更清楚,这不习惯,更是因为自己身体内在的原因,自己的身体,至多再支撑个两三天,就要不行了,到时候自己估计就只能躺在毯子上,站不起来了,然后再过几天,灵魂开始慢慢湮灭,整个人就会陷入绝对的死寂,也就是……死亡。
女领主很热情,似乎对赵铸的救命之恩,她很感激;
然而,就在一次女领主敬酒的时候,帐篷内,走进来了四个手持兵刃穿戴着盔甲的勇士,他们用冰冷的目光盯着赵铸,同时,女领主的目光,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冰冷,这些,是她安排的。
赵铸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语言不通,只能用肢体动作表达意思,女领主还没理解赵铸这个动作的意思,她就忽然感觉自己体内的气息正在涣散,伤口开始恶化,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倒在了赵铸的面前,赵铸把用来切割羊肉的刀拿出来,放在了女领主脖颈位置的动脉上。
就在刚才女领主不经意之间,赵铸拿着那把刺客的匕首,在酒壶里沾了一下,毒素被稀释了,要不了人的命,却正是赵铸想要的结果。
本来准备过来抓赵铸严刑拷打的四个勇士愣住了,女领主的脸上也露出了不甘心地愤怒。
“啪!”
赵铸一巴掌扇在了女领主的脸上,使得其脸上露出了一道红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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