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终究是做不到忽视自己的安危。
哪怕这份危险只是一种有可能,甚至还有很大的可能不存在。
身为帝王,一朝之君。
他掌控着这个天下所有人的生命,他活的越来越小心冀冀。
旦凡有那么一根头发丝儿的危急生命的因素,他都不能容忍:
掐灭,或者是,消除。
所以,在听到钦天监的话之后,哪怕他心里头再不乐意,来回想了几天之后,他还是决定先把这桩婚事给押后。
不就是一年时间吗?
他等的起!
而且这一年里头,刚好他可以做点别的事儿。
不过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
到了后宫,他直接对着皇后开口道,“婚期定在了一年后,你是她的母后,规矩什么的朕也不提了,你自己看着办。”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我只是来说一句话的。
至于之后的事儿?
那都是你这个皇后需要去办的。
皇后帮着皇上倒了杯茶,双手捧给他,“您说的这些臣妾心里头都想过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你且说。”
对于这个皇后,感情或者也有那么两分,但皇上却更看重她。
因为她帮着自己把后宫打理的极好。
而且,她身为皇后,素来端庄自持,从不曾给自己找过半点的麻烦。
这些已经是极好。
基于以上这些,皇上也极乐意给自己这个皇后几分面子。
“臣妾只是听说,齐王府那边……”她轻轻蹙眉,语气略略一顿,随即便苦笑起来,“毕竟是咱们疼在掌心里这么些年的女儿,而且她又是嫡公主,齐王府这般所为……嫁过去又有什么用?臣妾倒是有些忧心她会好心办坏事儿……”
皇后了解自家男人的性子。
并没有和他说什么心疼女儿等等,眼前的男人是皇上,是一国之君。
最后才是她的夫君,女儿的父亲。
她只是提醒皇上:齐王府这样做是打您这个皇上的脸,她可以把女儿嫁过去,这个人丢的,她也认了,可自家女儿什么性子,万一被人利用或是好心办了坏事,到时侯可就真的乐呵了。
“朕相信她……”
就这么一句话,让低头端茶的皇后闭了下眼。
皇上这是铁了心的要把女儿嫁到齐王府呀。
宫外。
杨长同一脸狐疑的看向杨长英和南宫沐两个人,“姐,南宫大哥,为什么婚期是推迟,而不是直接取消啊?”
要是按着他说,让钦天监直接和皇上说,他们两八字不合不就行了?
“之前合过八字的,现在这样一下子再改过来,你当皇上是傻的?”杨长英在他脑袋上弹了一记,疼的杨长同吡牙咧嘴的叫唤,她则笑着挑了下眉,“行了别装了,今个儿的大字还没写完吧?刚好阿宝也在,你们两个给我回屋练字去。”
杨长同的老师已经请了过来。
文,武两位。
看到有武教练的时侯,杨长同是双眼灼亮,乐的好悬没蹦起来。
可这不过是几天的功夫,一听杨长英的话,他一下子就垮下了小脸,“姐,让我再歇会?”
“不行,赶紧去。不然,中午饭没了。”
“……”他姐姐是个暴君!
“你放心吧,用不了两个月我就会把这事解决掉的。”
他指的是宫中三公主这事儿吧?
杨长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王爷那边进行的如何了?”
“快了,老头子已经在收尾了。”
杨长英默了一下,有些了然的看向他,“王爷心情不太好吧?还有你,怕是也情绪低落吧?”
“他跟了我们那么多年……”
杨长英轻轻握了他的手,“人心叵测。”
“我没事,总比还蒙在鼓里头要来的顺畅,安心。”
这倒也是。
虽然觉得自己身边最亲近和亲密的人背叛了自己,但却比不知道要好的多。
留南宫沐用了午饭,用了两杯茶,齐王府那边有人过来请南宫沐回去。
两个人眼神互看,都在彼此眼上看到了一抹了然。
杨长英望着南宫沐走远的背影,敛了下眉。
看来,齐王这是开始收网了?
如同她想的那样,齐王府。
齐王站在众人身前,满脸的悲哀难过,“莫副将,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咱们多少年的情份,风里来雨里去的,甚至几次都是生死相拖,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从来都不是我齐王府的人?那么,现在你来告诉本王,你是谁的人,哪个府上的人!”
他倒是想要看看是哪个府上这般心机深沉的对付他齐王府?!
“我,我是三皇子府上的……”即然被发现,莫副将看着一脸铁青的齐王,眸光微闪,“王爷,在下本来就是三皇子府上的人,之后更是投身在军营,不过是刚好是王爷的属下罢了,怎么能说,在下是王爷的人呢?”说这话的时侯他看似脸上平静,实则宽大袍袖下的双手却是紧紧的纂成了拳头。
他也不想这样的。
可是各为其主……
“你说,你是三皇子府上的?那本王问你,三皇子让你来齐王府做什么?”
“他不是三皇子府上。”远远的,南宫沐的身影出现,他扫了眼跪在地下,身姿挺的笔直的莫副将,眸中闪过一抹黯色,“莫副将,到了现在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事实上你是谁的人,到我们齐王府来做什么我们可都是清楚的很,不然,你觉得我们是怎么拿到你的?”
他这话一出口,莫副将的身子就是一个激棱。
都知道了吗?
瞳孔一缩,他猛的抬头朝着南宫沐望过去,本来,他是想说不可能的,可是,看到南宫沐眼底的漠然以及平静,他的心突然又没底了起来,偏耳侧南宫沐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再次响起来,“莫副将,瞧在你好歹也是条汉子,杀敌从不曾退后的份上,我答应你留个全尸,另外,你一家人的安危,齐王府会派人保护他们,并且送他们远走高飞……”
“当,当真?”
“自然是真的,你知道我的性子。”
南宫沐只是平静的看着跪在那里的莫副将,“但是你只有一次机会,好好想想,我给你半柱香工夫……”
“好,我……”
嗖的一声,几乎在莫副将点头的同时,自不远处的墙壁处一道乌黑玄铁长箭直接刺中莫副将的脖子。
咕咚,莫副将仰头栽倒。
他的脸上还带着惊惧,不敢置信:
仿佛是在问,怎么就死了?
“有刺客。”
“追。”
齐王府的后墙上,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府中所有的护卫一涌而起,直追。
父子两人坐在书房里头同样是脸色难看。
憋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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