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环视四周,他看见了地上有许许多多满是泥泞的手,在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场面凄惨,画面悲凉,一种压抑和悲切的氛围几乎是席卷而来;
“阿弥陀佛,这里,曾是一个活埋场。”和尚双手合什,面露慈悲。
估计有上百人在这里被活埋,但是这起事件却被淹没在了那个战争年代之中,毕竟,既然这里是日本的军医院,里面发生的事情也很难传出去,具备着很强的私密性,大部分中国人只记得南京大屠杀以及历史课本上寥寥几笔所写上去的几次日本残忍屠杀事件。
“苏白,你就不想为他们的死,找出一个结果么?”
苏白扭过头,看向了和尚,面带微笑:“他们已经死得很可怜了,这么多年后,被你又用佛法逼出来显形,为的,就是刺激我帮你一起找那件阴阳师法器,和尚,我说你做人能不能再没底线一点?”
紧接着,苏白毫不犹豫地回过头继续向操场外面走去,苏白不喜欢被人要挟的感觉,无论是利诱,还是道德层面的施压,甚至有时候,道德层面的施压比利诱更加地让苏白觉得恶心。
这些人,已经死去了几十年了,如今也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他们留在这里的,无非就是那个时期的一点点灵魂烙印而已。
苏白走到了教学楼位置,和尚还站在操场上。
这个时候,一个学校的保安路过这里,看见苏白,问道:
“你是谁?”
“找人的。”苏白很淡定地回答道。
“哦。”保安应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苏白再回过头,发现操场上已经没和尚的身影了,操场上也早就恢复了平静,这块平日里还是被学校拿来给学生们上体育课的地方,估计没多少人能预料到,数十年前曾在这里活埋了数百个亡魂。
默默地,苏白在教学楼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摸出一根烟,没点燃,只是咬在嘴里。
这一坐,就是半个下午,因为是双休日,所以也没人来打扰苏白,等到快到傍晚的时候,苏白才缓缓起身,离开学校一路来到了自己停车的位置,店门口的老板见苏白来了马上从自己店里拿着扫帚奔了出来,但是苏白速度更快,直接冲上了自己的车发动起车直接踩下油门冲上了马路。
其实,人老板没把自己车轱辘给卸掉或者故意给自己车胎放气,已经算是脾气好的了,毕竟自己之前仓促停车,直接把人家的店门给堵了,让人家这一个下午估计都没怎么好做生意。
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苏白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拨弄着收音机,只是这几个电台节目苏白都不是很满意,听着反而感觉到一阵心烦,干脆把收音机关掉了。
这个时候,苏白也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这次,他把车开到了一条河边停了下来,摇下了车窗,今天上海的天气不是很好,但毕竟夏天已经过去,夏热将消,阴天的时候反而让人觉得更加舒服。
苏白有时候也会觉得孤独,但是孤独不会让他觉得反感,反而,在苏白的感知之中,孤独,往往能够给自己带来极大的安全感。
下一个故事世界还有两天才来,这两天的时间苏白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打发了,练习和磨砺,相较于两天的时间来说,都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临时抱佛脚的事情苏白不愿意去做,也懒得去做,苏白也觉得自己有时候太随性了一些,耐心有时候也薄得可怜,这些东西,他都知道,但是却懒得去改,就比如苏白也知道自己有精神疾病一样,却也不是很担心。
人,总得要恣意一下的,总得有一个宣泄口,苏白是这么理解的,也是这么做的。
车子停在路边,周围不时有行人经过,当一个年轻男子从苏白车边走过去时,苏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个年轻人,自己才见过,是薛明,那个特意来自己家里邀请自己加入什么组织的跑腿的家伙。
薛明直接进入了花圃,顺着小道进了前面的一家不是很大的咖啡馆里。
苏白默默地把靠椅放下去,整个人半躺着,他懒得去搭理薛明去咖啡馆做什么,也懒得去寻思那个组织是否有什么秘密。
现在的苏白,倒是很希望下一刻就可以直接进入故事世界,因为他对这个现实世界,留恋的东西,真的不是很多,小家伙或许是自己现在最大的牵挂了,至于其他人,没太多可以让自己在意的了。
“在这个世界活着,真无聊。”苏白心里感叹着。
这个时候,他反而在想,是否是荔枝他们也是有这种感觉,所以才选择了离开,因为厌倦了这个世界了。
苏白不禁有些莞尔,看来自己虽然实力和荔枝他们没什么可比性,但是心态已经差不离了啊。
就在这时,苏白从反光镜里看见薛明跌跌撞撞满身是血地跑出了咖啡馆,看起来是受了伤,在跑到苏白的车前时薛明一个脚下不稳,直接摔在了苏白的车旁,两只血淋淋的手拍在了苏白的车窗上,然后薛明爬起来,他看见了苏白,眼光中满是惊讶,显然,他没料到在这个时候会遇见苏白,但是他的脸上马上露出了哀求之色,无声地喊道:
“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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