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是听众?而且至少是两年前就是了,并且不止两年啊,两年前的老方就有能力去布局了,这听众年龄得多长?真的是强大到我面对老方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胖子有些将信将疑道,哪怕他面对荔枝时,荔枝就算是不显露出丝毫的气息,但是那种来自生命层次的碾压感觉还是很清晰的,而且胖子善于察言观色,这可能就算是他的一种特长吧。
苏白摇了摇头,“老方是听众,但老方不止一个老方,真正的他,就是那个在你开启法阵时发出愤怒情绪的存在。”
“他连自己的傀儡也做?”胖子有些惊愕道,“为什么?”
小林这时候忽然开口道:“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胖子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舒展开,“他是受不住自己老婆孩子都死去的打击,所以建造了那个屋子,自己把自己困在那里,自己来当这栋屋子的主持者,甚至还做出了自己的一个傀儡,目的……仅仅是为了在那栋房子里,可以无时无刻地不重温当初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靠,好瘠薄蛋疼。”
“应该是这个样子,他沉浸在自己的梦里面,不愿意被打扰,不愿意醒来。”苏白叹了口气,“所以,当你企图用法阵接引我们出来时,肯定会对这栋屋子本来的结构和运行规则造成一定的影响,所以他才会愤怒。”
“真是一个变态。”胖子忽然撇了撇嘴,看了看苏白,“你病友。”胖子还意有所指,意思就是老方这种自欺欺人,跟苏白散尽家财为了小家伙性质其实是一样。
“但是,有一点我不能确定。”小林这时候忽然开口道:“老方是要不停地进故事世界的,有时候故事世界的时间在现实世界里可能只是短短的一秒,甚至是一秒都不到,那估计没什么影响,但是有时候现实世界里可能会是几天一周甚至是一个月的时间也都有可能,那么,老方是怎么保证自己进故事世界的时候这栋屋子的法阵还能继续运营下去的呢?
他如果进了故事世界,梦也就破了,等自己回来时,继续重新开始?我觉得,这不符合一个偏执狂的行为模式,哪怕他在故事世界里,我也觉的他也不会允许这个梦中断的。”
“这不是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苏白开口道,“胖子,你下来,我坐驾驶位置。”
“你要干嘛?”虽然不懂苏白要做什么,但胖子还是很配合地下了车和苏白换了位置。
小林取出了自己的烟,每个人丢了一根。
“如果事情真的是按照我们所推理的这样,我还真是有点同情那个真正的老方的,真是个可怜人。”胖子说道。
“可怜么?”苏白反问道,“你不觉得,更可怜的,其实是这些傀儡么,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心里的那个执念,所以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内心需求而已。那些傀儡,那些鬼,那些所谓的他的亲人,他的家人,其实已经被他折磨得要疯了吧。
老方来找我,真的只是一次意外?他家里儿女妻子的各种反应,正常的时候和不正常的时候,其实就是两面性的最好体验。
一方面,是那个真正的老方想要看见的一家子的其乐融融画面,另一方面,则是老方自己的傀儡在外面包养小三还生了孩子,老方的女儿在学校里在网咖里乱搞,老方的老婆也是一样,老方的儿子还和自己的母亲做那种事情,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自己其实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被逼着演戏,不得不演戏,但这也是一种折磨,所以,不光是老方自己人格分裂了,连那些傀儡,不,那些逼真地完全把自己当作活人的家伙,其实也已经人格分裂了。”小林接话道。
“他们是希望得到解脱的,他们甚至是渴求我们的到来,希望我们帮他们把真正隐藏在这个房子里的老方给拉出来,给拽出来,给弄出来,给他们一种解脱,让他们自己,得到安息,如果我们的目的只是单纯地去解决老方,他的家人,估计会成为我们的带路党对他反戈一击。”苏白吐出一口烟圈,“那是老方的面包车吧,他送自己儿女上学回来了。”
胖子看了看,“确实是,哎,你要干嘛。”
“我想嘉措跟和尚了,想跟他们问声安好,让他们两个僧人还记得,在屋外,还有我们三个人,在担心和牵挂着他们。”说完,苏白挂了档,直接踩下了油门。
“艹,你真撞啊!”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胖子直接炸毛了,显然是对苏白的举动有些不敢置信;
坐在后面的小林也是惊愕得把烟头掉在了地上,之前发生撞击时,烟头还能被他稳稳地拿捏在手里,但是看见苏白撞的是谁后,烟头还是掉了。
苏白笑了笑,熄了火,“去看看死没死。”
说完,苏白下了车,车前已经被撞得扭曲了,显然之前苏白确实是踩死了油门上的,但苏白撞击的那一侧是小公路旁的荒地,所以老方的面包车直接被撞入了荒地之中,倒是没侧翻。
走近了过去,苏白来到面包车的驾驶门外,胖子冲过来把扭曲的驾驶室门给掀开,把一脸是血的老方拖拽了出来,马上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塞入老方的嘴里。
随即,老方的气息开始逐渐平稳下来,胖子抬起头,长舒一口气,老方不会有性命之忧了,这时候,胖子才回过味来,苏白之前看见老方开着面包车回来的故意一撞,其实也是拿捏了一些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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