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纱布处隐隐透过一团血迹,好在没有大出血,已经止住了。
“还好还好。”顾淑令想训他两句不听话,但又看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双手,只能叹了一口气。
季络绎立即道,“一点都不疼。大小姐,吃果子吧!”
只是简单喝一口热水,都让顾淑令忙了一上午。太难了。
伐竹,取竹筒灌水,置于篝火……
晌午时分,两人捧着竹筒,并排坐着喝蘑菇清汤……
虽然毫无味道,但早已经经受过酥饼毒打的季络绎喝的面不改色,倒是顾淑令自己眉头紧皱,实在觉得难以下咽。
没有调味料果然还是不行啊。回头得找找有没有……
“大小姐——”
顾淑令回过神,看向他,“嗯?”
“七少收到信,肯定会来找我们。但最快也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这段时间,让大小姐受苦了。”季络绎脸色惭愧。
顾淑令浅浅一笑,“要不是你,我已经死了。现在挺好的,只是第一次野外生活,不太习惯,等明天肯定能自己取火。”
“那还是别让火熄灭比较好吧?”季络绎委婉建议。
顾淑令:……
这明摆着就是不相信她的生存能力!不过……
没毛病。
还是别熄火了。取火太难。
密林很静,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近处的山泉,滴答滴答,汇聚成一汪浅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接下来的安排,欧阳策的计划,朝中的局势……
季络绎看向顾淑令,欲言又止。
“怎么?”顾淑令察觉到他的视线。
“大小姐为什么要以身犯险?就算想查他有没有说谎,派个人来挖坟就行……”季络绎的眼神有些复杂,“你给七少留的信,好像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活着回来。”
他是从酥饼察觉不对劲的。
“等你回来做酥饼给你吃”,这是顾淑令每次送顾宴离开之时会说的话。
就像一个无需言语的默契与约定。
盼君安,盼君归。
从来没有半路中途送过……
姐姐想弟弟了,送点零食好像没什么毛病,但又好像是,姐姐等不到你回来了,所以提前准备……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才没忍住拆了那封信……
得知欧阳策可能是幕后黑手,立即从千里阁调了一支暗卫,远远地暗中跟随他们。
顾淑令既然已经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说明她自己心底十分清楚……
那为什么,不避开危险呢?
“我想和他当面对质,想听他亲口告诉我答案。”顾淑令扯了扯唇角,“如果他是始作俑者,我和他同归于尽。如果最终落在他手中,有给阿宴的信,也不影响大局。”
季络绎定定看着她,“说到底,你没打算活着回来。”
如果她想自保,就不是这么一个行事做法。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她这么聪明,不需要别人来提醒。
顾淑令一怔,想遮掩几句,但望着人澄澈的眼眸,那些敷衍的话说不出口,最终还是点点头承认了。
“嗯。”
“为什么?”季络绎扯住她的袖子,抓的极紧。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