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气候的缘故,在他们这边,许多植物,都是先开花后长叶的。
还有早起的鸟儿,在树上欢快地觅食,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刘青山先是开始晨跑,在家的时候,这个环节,就是从家跑到山上,就当热身了。
唧唧!
树上传来尖细娇小的鸟叫。
然后就是一个少女欢快的声音入耳:“哇,好可爱的小鸟,它真的好小呦!”
不用看,刘青山就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这个时代的人们是单纯的,没有后世满天飞的段子,所以刘青山微微一笑,转身往回跑,然后就看到了郑小小。
这丫头穿着一身时下流行的蓝色运动服,就是戴着两条白杠儿的那种,满满都是青春气息。
这身运动服,自从女排姑娘们,在八一年第一次夺冠之后,就深受国人喜爱,迅速流行开来。
此刻的郑小小,正仰着头,看着榆树上蹦蹦跳跳的小鸟,身体也跟着一起蹦跳着,看样子,也是起来晨练的。
“三凤,你看看这是什么鸟?”
郑小小抱住刘青山的一只手臂,想要指给他看。
刘青山则不着痕迹地将手臂轻轻抽回来:“不用看俺就知道,这鸟叫柳粪球子。”
“好难听的名字。”郑小小也似乎意识到什么,刚才有点太兴奋,于是嘴里假做不满地嘟囔着。
“而且还这么土里土气的,小鸟这么可爱,怎么能叫这种名字。”
刘青山则咂咂嘴:“这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懂不,这种小鸟羽毛的颜色有点微黄,就像是一堆柳叶落在地上,发黄腐烂的颜色,所以老百姓管这个叫柳粪。”
“至于球子嘛,你看看这种小鸟,身上毛茸茸的,像个小毛球似的。”
“所以老百姓给鸟兽植物取的这些土名字,可不是随便就瞎叫的,而是选取它们最具特征的地方,叫起来又形象又亲切,所以才说是劳动人民的智慧嘛。”
呃……还有这么多讲究?
郑小小眨眨眼,看着刘青山英俊的面孔,忽然忍不住抿嘴笑起来。
原因是她联想到了倔驴这个外号,大概跟柳粪球子这个称呼,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青山也不知道这丫头笑什么,嘴里继续说道:“其实它的学名还是很好听的,叫做柳莺。”
两个人聊了一阵,就开始各自活动,郑小小绕着圈慢跑,刘青山则开始站桩。
就在这时候,也有一个人影,穿着宽大的袍子,缓步来到这里,身后还跟着一名哈欠连天的翻译。
来人正是藤田正一,他气色有些不大好,昨天的谈判,令他很是恼怒,直到现在还阴沉着一张脸。
正要练练他一直坚持的空手道,却忽然发现,十几米之外的树下,正有一个他熟悉的身影,以一种古怪的姿势,静静地站立在那里。
藤田不由得心里一惊,虽然他看不懂对方是什么路数,但是就凭对方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天人合一的感觉,就知道肯定不凡。
猛然间,藤田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击败他,我要击败他!
实在是谈判场上,他感觉太憋屈,迫切地需要发泄一番。
而对方这么年轻,想必习武的时日尚短,自己浸淫空手道二十载,肯定能一击必胜。
这口气,必须出。
藤田刚要上前,发起切磋的邀请,却见刘青山的身形猛的动了,浑身竟然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然后口中一声低吼,身形猛的后退,后背重重靠在一株大树上,发出一声闷响。
哗哗哗,枝叶摇动,惊得树上几只小柳莺,也惊慌地飞到别的树上。
藤田倒吸一口冷气,刚刚冒出来的勇气,被彻底驱散。
这一下要是靠在自己身上,他的老胳膊老腿,搞不好真会断的。
刘青山散去浑身气劲,然后乐呵呵地望着面前的藤田正一:“藤田先生,你也出来晨练啊,要不我们练练手?”
翻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还得为两个人服务,他就纳闷了:你们这些人,都不需要睡觉的吗?
藤田连忙竖起手掌,摆了几下:“我不懂什么武技,我这个人,喜静不喜动。”
刘青山的眼神,在对方的空手道服上停留片刻,嘴里呵呵几声。
这也叫藤田又一次感觉受到了羞辱。
他觉得,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如果不能在某一方面战胜对方,那么自己的心境肯定会受到影响。
思忖片刻,藤田眼睛一亮,口中说道:“我素来钻研围棋一道,不知道你可否与我手谈一局?”
围棋吗?
刘青山眨眨眼睛。
藤田正一以为对方怂了,于是笑道:“围棋起源于华夏,却兴盛于我国,听闻今年十月,两国顶尖高手,要举行中日围棋擂台赛,哈哈哈,我国高手如云,定可大获全胜。”
听他这么一说,刘青山还真想起来这件事,中日围棋擂台赛,在当年造成的轰动,可一点不比中国女排差。
聂旋风席卷东瀛,那也是神一般的存在!
藤田的笑声,也将在这附近晨练的郑小小给吸引过来,在听了翻译之后,郑小小不禁有些气恼:
“三凤,你行不行,你要是不行,我上!”
郑小小在市里少年宫学习的时候,就专攻围棋的。
刘青山不由得摸摸鼻子: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呢?
于是他朝着藤田点点头:“在中日围棋擂台赛开始之前,就让我们先来一场热身赛吧。”
藤田正一的嘴角,也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冷笑:“比赛当然要有些彩头才好,我出一万美金,阁下可有这个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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