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春风,沐浴着朝阳,夹皮沟老老小小的,扛着锹镐,已经去山下植树。
还有王教授,这几天也没啥研究项目,天天跟着老支书他们一起干活。
刘青山昨天把山禽送到守林村,今天也没啥事,就混迹在敬老院和幼儿园组成的队伍里。
栽树,在现在的夹皮沟,从来都是正事,在刘青山的引导下,大伙已经达成共识:种树就是种钱呢,相当于摇钱树。
更何况,栽的还是珍贵的红豆杉呢,大伙的劲头儿更足。
“校园的早晨,一二,唱。”
刘英嘴里欢快地吆喝着,娃子们清脆的歌声便随之响起:
“沿着校园熟悉的小路,清晨来到树下读书,初升的太阳照着我们,也照着身旁的这棵小树……请我们记住这美好时光,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欢快、向上,带着一股子催人奋进的力量,这就是八十年代歌曲的整体风格。
看着一个个笑颜如花的小脸儿,刘青山的心中也充满阳光:你们这些小家伙,也一定会长成参天大树的。
到了山下的一处荒坡,老老小小的,便开始挖坑。
一部分人则抬着水桶,去不远处的小溪里抬水,灌进挖好的树坑里。
等水分灌足之后,都渗进土里,就可以栽树苗了。
等树苗栽进坑里,陪上土之后,再灌一遍水,基本就能成活。
因为开春的时候,土壤会自然反孕,这个在老百姓口中,还专有个名词,叫做“墒情”。
不大一会,就有张大帅领着十几个壮劳力,每个人挑着两捆树苗,从山上走下来。
基本上都是一米到两米高的红豆杉树苗,一株株都挺拔青翠,看着就那么招人喜欢。
这些都是山里自然繁殖的树苗,别看才一米多高,却已经长了有些年头,基本上都是十年生以上的。
红豆杉的生长速度,确实有点慢。
而且这些树苗,也大部分都长不到成年,就会因为抢不到足够的阳光雨露而枯萎。
这也是自然淘汰的一部分,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正好把这样的小树苗给挪到山下,移栽成林,发挥它们应尽的贡献。
“大帅叔,这样的树苗多不?”
刘青山一边问,一边帮着张大帅卸下肩膀上扛着的两捆树苗。
因为身高的关系,别人都挑着扁担,唯独大帅叔是扛着的。
“还成,最多的是一两尺高的。”张大帅抹抹秃脑门子上的汗珠,从身上取下水壶,咕嘟嘟地灌了几口。
“大帅叔你别忙着喝水,一会俺师父送桦树汁下来呢。”刘青山也挺满意,树苗要是足够的话,就不用搞什么扦插,那个成活率太低。
树苗运来,就开始往坑里栽。
张大帅他们挖树苗的时候,显然也是用了心的,树根带得比较多,也就更容易成活。
树苗落进坑里,先填几锹土,然后再把树苗稍微往上提一提,再继续填土。
这样可以叫根系更好地舒展开,有利于扎根儿。
小娃子们早就是植树小行家,这些事儿都不用吩咐。
“饮料运来啦!”
不远处传来一个大嗓门,只见李铁牛挑着俩水桶,健步如飞,向这边赶过来。
“休息!”刘英一声令下,老人们扎堆抽袋烟,小娃子们则向李铁牛那边飞跑。
“俺这么受欢迎的吗?”李铁牛咧着大嘴傻乐。
然后就瞧见娃子们呼啦一下,把他身后的大熊给围住,气得李铁牛真想撂挑子。
“铁牛哥,茶蛋煮上了吗?”小老四还关切地询问。
这边距离木刻楞近,所以就在那边煮茶叶蛋。
“煮上了,大熊就开始围着锅台转悠,俺没招就把它给领来了。”李铁牛扒拉一下小老四的天线辫子,这个也是他跟小师兄学的。
两大桶桦树汁,不大一会就被大伙给灌进肚里,这种纯天然的饮料,可不像后来那些涨肚黄。
大伙正要重新开工,远远的就看到一伙人,朝这边走过来。
张大帅看到前面走着的那个小年轻,立刻抄起身旁的一根扁担:“妈个巴子的,又跑咱们这边打猎来了是吧,今天非得叫他们长点记性!”
刘青山也瞧见了齐胜利,还有陈东方和几个村民,其中还有一位气度不凡的老者。
于是他就拦住张大帅,这伙人,今天显然不是打猎的。
“刘……刘老板,又见面了。”
陈东方不冷不热地打着招呼,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刘青山好,索性就叫了个刘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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