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后,韩子煜就起身去了书房。
连翘这才进来,回禀了半夏的事情。
“王妃打算如何安排?”
半夏虽放出去嫁人了,可被陶家作践成这样,也着实是个可怜的。
更别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半夏原先是伺候过自家王妃的,那些人可是不将王妃放在眼中?
听着连翘的话,徐昭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才吩咐道:“你派人去陶家一趟,也找人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翘听了,愣了一下,大约是没想到自家王妃会这样说。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着在情理之中,毕竟当时半夏也是寒了王妃的心。
如今落到这样的境地,王妃自然不会和之前一样待她。
连翘应了声是,福了福身子就转身退下了。
徐昭看了一会儿账本,就躺在软榻上睡了一会儿。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连翘见着她醒来,忙叫人端了盆热水进来,浸湿了帕子,叫她擦了擦脸。
“奴婢派人去打听了,和半夏说的一个样,事情都是她嫂子撺掇的,见着她吃闲饭,早就看不惯了。”
“那陶家人见是王妃派来的人,态度一下子就变了,说是她能到王府伺候王妃,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一家子拜高踩低,欢喜的很。”
连翘看了看自家王妃的脸色,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只是不知,王妃打算如何安排半夏?”
“就叫她当个粗使的丫头吧。”徐昭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才又吩咐道:“往后她的事情,就不必回禀了。”
连翘听了这话,哪里能不明白自家王妃的意思,忙应了一声是,就下去安排了。
这边,半夏正坐在桌前,见着连翘进来,忙站起身来,有些紧张的看着连翘。
“姐姐,王妃可是答应我留在府里了?”
连翘拉着她坐下,才说道:“王妃念着之前的情分,许你留在王府。不过,你也不好再在王妃跟前伺候了,就在外院当个粗使的丫鬟吧。”
听着连翘的话,半夏愣了愣,感激道:“能这样,已经是王妃的大恩大德了,求姐姐带我给王妃磕个头,谢王妃的恩典。”
连翘却是摇了摇头:“这倒不用,王妃还有事忙着,怕是不得空,你在这府里,尽心尽力就是报答王妃的恩情了。”
半夏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着连翘福了福身子:“如此,也谢姐姐替妹妹周旋了。”
连翘将她扶起来,又叫管事的嬷嬷将她带了下去。
看着半夏离开的背影,连翘微微摇了摇头,这世上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若是她能够知足些,如今哪里会只是个粗使的丫鬟。当年,王妃待半夏,比她要亲近多了。
这人啊,路走错了一步,就再也不能改了。
连翘叹了口气,就回了正院当差了,在徐昭这个主子面前,也没再提半夏一个字。
一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徐府又送来了帖子,小侄子满月了。
徐家二房出了个肃王妃,老爷又深得皇上看中,在都察院当值。小小的满月宴,京城里有头有脸的都纷纷带着贺礼来了,想要巴结讨好徐家。
这天一大早,徐昭就带着精心准备的贺礼回徐府了。
徐昭身着一件绣牡丹月季粉色亮缎圆领薄褙子,梳着朝云髻,头上插着朝阳五凤挂珠钗,一副雍容大气的模样。
屋里的各家夫人,原先也是见过她的,如今一见,只觉着这才是徐家的四姑娘,果然是要嫁进皇家的,瞧这周身的气度,不是哪家姑娘都能比上的。
因着是满月宴,徐昭的外祖母傅老太太和舅母也来了。
徐昭福了福身子,叫了声“外祖母”,又给自家娘亲和舅母请了安。
老太太见着徐昭,脸上便露出喜色来,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跟前。
徐昭如今是王妃的身份,旁人虽然羡慕,倒也没说什么。
倒是镇国公府的二姑娘穆芷徽忍不住问道:“早听闻肃王独宠王妃,今个儿王爷怎么没陪着王妃一起过来?”
她的话音刚落,老太太便皱了皱眉,镇国公夫人贺氏也暗自瞪了她一眼,拉了拉她的胳膊。
穆芷徽满脸不安,低声道:“王妃恕罪,是臣女唐突了。”
徐昭看了穆芷徽一眼,才开口道:“王爷一大早就进了宫,哪里能事事陪着本王妃。”
“都说镇国公府家教极好,如今看来,府里的姑娘当真是不错的。本王妃和穆妹妹相识不久,妹妹竟也这般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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