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绫看过剧本,觉得不错。
邀她试镜的是一名舞姬角色,在皇宫盛宴上,她跳了一段倾城绝艳的舞,然后一举刺杀皇帝。那角色需要高超的舞技,人物塑造上也有许多可圈可点之处,若是驾驭得住,很能出彩。问题就在于难度实在高,稍不小心就会演砸。
厉雷问她剧本怎么样。
她说:“我要和麦娜姐商量一下。”
厉雷委屈:“怎么不找我?”
夏绫:“你分得清民族舞与古典舞的区别吗?分得清《战殇》与《赌王》的区别吗,知道该怎么塑造一个角色吗?”这个大boss,什么都好,就是专业水平实在有点悬。初次见面时,他连她上辈子脍炙人口的成名曲都听不出来,昨夜林原沂提起《战殇》时,他那茫然的神色摆明了是一无所知。有时候,夏绫的心里会和林原沂有一样的想法——天艺落在这么个不靠谱的人手里,怎么还没倒闭啊。
厉雷更委屈了,但夏绫说的是事实,他完全无法辩驳。
麦娜姐来得很快。不愧是业内一流的经纪人,她在了解了《战殇》和角色的情况后,稍一沉吟就做出决定:“接。”
夏绫:“你不怕我演不好?”对于演戏,她不像唱歌那样有把握,上辈子统共就只拍过一部片子,还是帝皇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剧本,本色演出。
麦娜姐说:“机会难得。这个角色虽然不好演,但和你的契合度不错,而且出场时间不算多,只要你多下功夫去钻研,是有机会拍好的。这么多的明星,豪华大咖阵容,皇宫盛宴上的重头戏,你一个人四分半钟的独舞镜头……完全值得一拼了。”
娱乐圈从来就不是一个熬资历的地方,有捷径不走是傻瓜。
能一举成名的机会,没有人会放过。
于是夏绫点点头:“好,接。”
她给卫韶音打了个电话,大意是说这段时间她不能去录音棚了,首要任务是拿下《战殇》里这个角色。卫韶音难得地没有为难她,只无精打采地说:“好,你去吧。”
夏绫反而有些担心:“阿卫,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电话那头的录音棚里,卫韶音穿着一件纤尘不染的白衬衫,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拿着一张纪念大碟,黑色的牛皮纸封面,上面用极昂贵的工艺勾着一只金粉蝴蝶,蝴蝶旁是两个凄丽的手写字体——《绝唱》。
这是天后夏绫的最后一张专辑。
里面收录了前不久才发布的《笼中蝶》,还有其他的一些音乐。
卫韶音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只蝴蝶:“夏绫的新专辑,你听了吗?我建议你听听。凤琨那个王八蛋是江郎才尽了吗,尽拿些以前的东西来充数……可是,小绫,我们的所有发歌计划都要往后顺延了,因为那个王八蛋做的这张专辑,又让所有人惊艳!”
难得听见卫韶音夸凤琨,虽然是用了王八蛋这个词。
夏绫愣了愣,第二个念头才是,她上辈子的新专辑?什么鬼。
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未发表的歌曲只有《笼中蝶》一首,难道凤琨是做了一个清唱版、n个混音版、n个伴奏版……然后不要节操地凑成了一张专辑?
算了算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我们的发歌计划要顺延多久?”
“肯定要顺延到天后夏绫新专辑的浪潮结束,”卫韶音抑郁极了,“无论怎样都赶不上今年的最佳新人奖了,能不能拿到这个奖,只能看你运气。”
“我的运气……”可不怎么好。
夏绫想自嘲一下,顾及到卫韶音脆弱又敏感的情绪,忍了一忍,笑,“嗯,没关系,不就是少了一首歌吗,姐姐我一样大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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