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夏绫和国师大人没什么关系,老爷子也不打算继续在邮轮上耗下去,临走前,叫来自己的孙子:“厉雷,我绝不允许你娶她进家门,你好自为知。”
“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有小绫一人。”年轻而俊美的男人毫不畏惧地盯着自己的爷爷,“无论您使出什么手段,都无法拆散我们。对了,我有话想问您,您到底是怎么想到把绍辉弄到这种地方来的?是不是裴子衡?”
他不傻,这些年来好几次的阴差阳错,早就让他怀疑裴子衡与爷爷暗中有所勾结,只是一直没发现确凿证据。但这次绍辉事件,疑点实在太大——正常人怎么会想到把孩子放进调\教俱乐部?也只有裴子衡,那个男人知道小绫最不堪回首的过往,知道小绫最畏惧的是什么,才使出这样阴损的招数。
果然,厉老爷子眯起眼睛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现在才发现吗?对,老头子我早就和裴子衡联合了,那个男人在叶星绫身上花的心思比你只多不少,志在必得,他们才是天生一对,你就不要再中间搅和了。”
“爷爷!”厉雷忿怒难当。
老爷子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奢华房间的屏风后,一个穿着轻丝曳地长袍的女孩子悄声走出来,望着老爷子离去的方向,神色有些苍白。“竟然是他……”她喃喃地说,“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终于可以好好相处,原来,他表面上对我的好都是假的……”
她苍白的手指蜷曲起来,在身侧握成拳。
有谁说过?旧日的恋人是心头的朱砂痣,就算被命运分开了,也依然是记忆里最美好的一抹红,如梦似幻。
可是,她的朱砂痣?
不过是一片血荆棘罢了。
她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神色。
厉雷走上前去,轻轻拥抱着她单薄的身体:“小绫,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离那个男人远点,他太危险。”
她长久地缄默。
邮轮终于抵达海岸线,当她提着裙摆、被人搀扶着下船的时候,转过头去对身边的他说了一句:“再过几天就是公布绍辉身世的日子了,新闻稿改一改。”
厉雷仿佛早就料到似的,并不觉得意外:“好。”
他在心里默默为裴子衡点了个蜡,不得不说很有些暗爽,这就是不作不死的典型,原本,小绫的心里是那么向着那个男人的,却被那个男人自己搞砸了。
感谢猪对手。
厉雷的笑容飞扬起来。
夏绫带着绍辉回了家,安顿好孩子,径直去了隔壁裴子衡的别墅。
裴家的下人周妈打开门,看见她,很惊喜:“叶小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进来,先生正在书房里,我这就去叫他。”先生早已吩咐过,不管叶小姐任何时间来都必需第一时间通知他。
夏绫说:“不必了,我自己上去找他。”
周妈连连说:“也好,也好。”虽然,先生在书房里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但对叶小姐是个例外,她总是有特权的。
夏绫轻车熟路地上了楼,顺着木质走廊,一路走到尽头裴子衡的书房前,推开门。里面,高大的男人正坐在一张宽敞的紫檀木书桌后,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文。他都五官一如往日冷峻深刻,半明半昧的光影里,眉心微微皱着,显现出刀刻一样的竖痕。
听见响动,他抬起头来,眉心舒展开:“小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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