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的树影摇曳,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裴子衡的声音沉沉:“那是很遥远以后的事了。”
周妈却急:“能有多遥远?五年,还是十年?先生,那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华,您既然无法给她承诺,就别伤害她。”
“伤害?”裴子衡冷笑一声,“周妈,什么叫伤害?如果我现在走进去,告诉她我们一刀两断,难道就不是伤害?”
周妈默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覆水难收。
裴子衡又说:“她跟着我有什么不好,我能给她最好的物质保障,宠爱她一辈子,在适当的时候让她生孩子。除了名分,她可以得到一切。”
周妈心中发颤,低声问:“一辈子?”
裴子衡说:“一辈子。”
两人在晚夏的花园里静默地对视着,周妈忽然发现眼前这男人比想象中的更可怕,他不但要占有那个女孩子,而且再也不打算放手。或许,从他带那个女孩子回家来的第一天,就注定了结局,所有的疼惜与宠爱都是建立在薄薄冰面上的海市蜃楼,一旦破碎,就会落入深渊,万劫不复。
而对此,那个女孩子一无所知。
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只不过是提前万劫不复罢了。
周妈心惊肉跳,嗓音发紧:“您这样对小姐不公平。”她还太小,根本没机会做出自己的选择,就在他可怕的占有欲下决定了命运的轨迹。
裴子衡却低笑:“公平?只有弱者才讲公平。”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公平二字,只有想要与不想要,得到与得不到。“周妈,别操那些不该操的心,”他警告自己的佣人,“照顾好她,我要她永远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男人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夏夜晚风中。
周妈手脚发冷,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小姐知道了真相该是怎样的悲恸绝望。
裴子衡缓缓穿过门廊,走上楼。二楼小音乐室里,那个女孩子正捧着一本乐谱练歌,她在这件事上向来很努力,待她出道,一定一鸣惊人。
裴子衡站在门边看了许久。
夏绫无意中转头,吃了一惊:“裴哥哥!”旋即绽放一抹笑颜,放下手中的乐谱跑了过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站在这里,吓我一跳。”
裴子衡嗓音温醇:“打扰到你了?”
“没,”她说,笑得眉眼弯弯,“我都练了一下午了,正准备收工呢。”
他细看她,见她的面颊上带着淡淡的嫣红:“身体好点了?还疼不疼。”
她眨眨眼睛,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面颊上原本健康的嫣红一下子变成滴血般的红。“不、不疼了。”她轻声说,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他笑了一声,伸出手指梳理着她一头柔软的长发,“今天周妈找你了?”
“啊。”她惊讶,“你怎么知道?”脸更红了,就要跑开。
裴子衡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入怀里,“找你说了什么?”
她纤瘦的腰身被他的一只手臂紧紧托住,她挣不开,整个人倒在他怀里不敢乱动了:“没、没什么……”小心翼翼地察看他的脸色,才有吞吞吐吐地说,“她就问、问了我一些避孕的事,还给我买了、买了避孕套。”
迷蒙的灯光下,她的神色娇羞,无限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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