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月半眯着眼,眼底盛着迷雾一般的梦幻,她道:“嗯,再好的日子也回不去,来为我们逝去的光阴,再走一个。”
季少风的心是疼疼的,也不管酒杯里装的是什么,随手抓起就是一个猛干,辛辣的滋味入喉穿肠,久久难以平息。
……
安七月跟季少风这样抱着回忆有一搭没一搭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季流年几乎都插不上话,只能自己喝着闷酒。
他们有太多回忆,春天郊外一起踏青,夏天梧桐树下一起乘凉,秋天上山摘果子,冬天等着钟声敲响迎接新世纪……
统统这些,季流年没有!
季流年的童年是晦暗的,没有光没有热,只有一望无际的冰封,他孤身一人置身在那片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无波无澜,寂寞缭绕的长大。
他对年少概括就两个字:空洞。
安七月喝的醉意朦胧,季少风喝的肝肠寸断,季流年喝的寡淡无味。
但,最后醉的,只有安七月!
季少风脸色绛红,他的手臂上爬起密密麻麻的疹子,泛着蚂蚁啃噬般的瘙痒。
他道:“小叔,我这一辈子没求过人,我求你一次?”
季流年示意常怀,道:“去药店给少风买过敏的药。”
常怀……嗯,两人有话要说,他先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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