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卢汪三人的哭诉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梁崇信不得不几次打算三人话头,安慰三人,从太平教入主平陆到近几个月刮起的劫富济贫风,三人最后都禁不住跪下以头抢地,请求梁崇信能够早日发兵解放平陆,让梁崇信不得不将三人搀扶起耐心安慰,好容易将三人情绪稳定下来,梁崇信才让自己漂亮的女秘书将三人带下去好生安歇。
会客室里只剩下梁崇信和唐泰二人,从三人开始向梁崇信倾诉起,唐泰就没有插过任何一句话,这让梁崇信有些讶异,而在现在唐泰依然一声不吭,就更让梁崇信不解了。
“唐泰,你好像有什么心事,难道这三个家伙所说都是谎言,或者你认为这是一个圈套?”端起茶杯的梁崇信细细会回味了一下方才三人所说,半晌后才淡然启口。
“不,梁大人,三人所说纵然有有些夸大之处,但也大体属实,不但平陆府,像北原其他几府如安原、清河、榆林情况也都大同小异,太平教人这一次动作很大,充分调动了下层那些流氓无产者和贫雇农的积极性,不遗余力的鼓动这些人打前锋,高潮不断啊,他们三人所说的也的确就是目前平陆府的现状。”唐泰没有丝毫犹豫,断然道。
“哦?这么说,平陆府的局势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了?这几个家伙是怎么溜出了平陆跑到我们这儿来的?”梁崇信依然不紧不慢的问道。
“回大人,他们都是在我们军情局的人帮助下才侥幸脱身的,我想让他们来当面向大人您汇报,也许可以使我们了解的情况可以更直观和真实一些。”唐泰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呵呵,不必这么拘泥,我想听听你对他们所说情况的看法。”梁崇信微微笑了一笑,随口道,“你结合你们掌握的情报说一说。”
“方才三人已经将许多具体情况下向大人您哭诉了,现在平陆府局势已经混乱到了濒临暴乱的边缘,应该说除了那些死心塌地与太平军合作的人,平陆府上层的名门望族和大商巨贾都已经被卷了进去,现在估计也都被洗劫一空了。太平教派在平陆的府尊这个人在敛财方面相当有一套,先煽动一些人来指控你的财产取得不合法,然后把你的不动产都控制起来严禁随意交易,再勒令你必须按时交出一定数量的钱财称作赎买金来换取太平圣国对你固定资产合法性的认可,然后看你被榨得差不多了,才将你的不动产一类资产没收,部分分发给那些为他们卖命向他们效忠的农民和市民,大部分拍卖给那些和他们关系密切的商人,听说连卡曼和两国也有不少商人应邀参与竟拍,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处理给那些商人,而这些主事者亦可从中谋取暴利。只是像土地宅院一类的固定资产不易出手,大概是担心太平教人的政权不够稳固的原因。”
“更有甚者,这个家伙还想出更歹毒的法子,千方百计的挖掘以前各家犯下的罪行,只要有人出面指控,便将被指控人抓入大狱,要想保释出来便需要缴纳巨额的保释金,大人你想想,哪一家名门望族没有出过一点纰漏纠葛,只要有人出面指控,那就一股脑儿的拿下,交钱才能走人,这等方法可谓得心应手,无本万利啊。这股风已经从开始的针对上层士绅商贾蔓延到整个中上阶层,所以才会引起如此大的恐慌,不过那个家伙也还算有些脑子,吃肉也不忘给那些苦哈哈们喝汤,只要甘于效忠他们的,都或多或少的要给予一些想头,这土地么,就是最大的诱饵,他们许诺,到最后将会给予为他们卖命的人每人一块土地,这是足以让那些无地农民为之疯狂的主要原因。”
唐泰的介绍让梁崇信更深一层的了解到了整个北原地区的现状,这是太平教人最后的疯狂,梁崇信这样评价,满足无地农民的可怜要求这本来是好事,但如果采取这种方法,而且打击面如此之宽,很难说这里边不带有个人获取利益的私心,而这类事情一旦带有了私心,那方向便会大大的偏离预定轨道,再让这些操作人从中作鬼,那就会变成一场灾难。
“唔,那三人说的已经有不少士绅商贾开始联合起来暗中组织家兵私军抵抗太平教人的荼毒,可有此事?”梁崇信已经在考虑如何应对这件事情了,只是节度使大人临行前只是要求自己稳固关西统治,却并未授权对外战争,除非遭遇进攻,这等良机难道就白白放弃?
“回大人,确有其事,不过这些私军要对付太平军恐怕很难,据我们情报反映已经有两支私军被太平军剿灭,下场都十分凄惨,参与组织者都已经被满门抄斩。这些私军并未经过任何训练,而且没有任何战斗经验,根本无法与太平军抗衡。”唐泰有些黯然的道,他本来就是北原郡人,也是令狐翼从军队中挖掘出来的干才,很快就在军情局中崭露头角,被令狐翼委以重任,从事北原地区情报机构的组建并负责情报收集工作。面对北原地区的混乱局面,他也十分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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