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惊,来得好快,尤素夫禁不住站起身来,沉声问道:“敌人只有轻骑兵么?他们的步兵呢?斥候侦察情况怎么样?”
“回大人,目前只发现了敌人的轻骑兵,步兵暂时还没有发现,斥候的消息还没有回来,幕僚长大人还在参谋室等待,一有情报就会向您报告。”
“唔,知道了,你去吧,一有情况马上报告。”尤素夫疲倦的挥挥手。该来的终于要来了,卡曼人看来是不肯放弃清河这块战略要地了,缺乏情报支持的自己就像一个瞎子聋子,除了被动的修缮城墙,尽量修复完善城防设施,却无法作出其他应对举措,单靠斥候根本无法提供更深层次的情报。来犯敌人具体数量究竟有多少,兵种构成情况如何,平素战斗力情况怎样,经历过哪些战事,将帅是谁,作战风格和喜好如何,这都一无所知,尤素夫这时候才发现,单单只掌握军队还是远远不够的,这样的战争几乎没有其他结果,失败可以预料。
好在清河府的士绅民众还算齐心协力,眼见外族入侵在即,而让卡曼人占领了清河将会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几乎能动员的力量都被动员起来了,只是像城防设施和城墙修复这类大型工程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现在也只能尽尽人事,能修复到何种程度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发给九殿下的紧急求援函已经两天了,但仍然还没有收到回复,九殿下究竟如何作想,尤素夫心中也没有底。
但此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敌人来得再多,九殿下哪怕不增援一兵一卒,尤素夫也只能牢牢的扼守在这清河府城,城亡人亡,城在人在,唯有击退卡曼人才是唯一生路,尤素夫狠了狠心,准备把军团所有的饷俸先发下去了,存亡在此一举,这些东西能起多少作用就让它起多少作用。
寒雨凄风,昔日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人流仿佛一下子消失不见,细细小雨夹着雪花将整个帝都笼罩在一层浓浓的阴霾之中,甚至连一向繁华热闹熙熙攘攘的东区街道上人也少了许多,偶尔有缩着脖子的商贩人影晃动,也是很快就消失在门板后,而大街上的马车和行人也是行色匆匆,从这些人脸上晦暗神色也可以看出,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是出大事了,甚至比一个月前皇帝陛下驾崩的事情还大,北方,帝国的两大宿敌卡曼人和普尔人联手出动了七十万大军入侵北原和燕云,而且一口气打到了清河和沧州境内,最近距离帝都不足三百里远!皇帝陛下驾崩并不太引人惊讶,毕竟陛下已经在病床上缠an了一年之久,帝国民众或多或少都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可是卡曼人和普尔人的联手南侵可不一样,这一次在包括帝都在内的帝国民众心中引发的震撼可是前所未有,远远超过了太平教人造反起事引起了波澜。如果说太平教人造反是洪水泛滥,那么这一次北方两国的南侵则是海啸天崩,甚至让远在江南的帝国民众一样感受到了这来自北方的寒流是如此强大!
短短几天之内,北方两国的大军就已经攻陷了太平军控制的榆林和帝国北部军区防御下的云中,而且北方两国似乎没有丝毫停步的迹象,在巩固占领区的统治的同时飞速向南向东推进。
这一系列打击将帝都内忙于争权夺利围绕着皇位继承人人选问题闹得不可开交的朝中大臣们全都震懵了,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整个帝都的士绅商贾们都乱成一团,而大殿下司徒泰则一下成了众矢之的。北部军区自从上一次北方诸国和帝国发生冲突之后,当时的皇帝陛下便赐予了大殿下在北部军区为了更有力的指挥防御可以便宜行事的大权,可太平教人在北部肆虐尚未得到平复,此时北方两国又再次大兵入侵,而北部军区的表现竟然如此糟糕,云中府仅仅两天就沦陷了,北部军区的军队究竟是在英勇抵抗呢亦或是不战而退?
国运危急之时,连帝都的各大媒体也都一反常态的高调起来,猛烈的抨击帝国北部军区军队是一群国家的蛀虫,酒囊饭袋,要求帝国中央拿出有力举措整饬军方风纪和战斗力,严整误国殃民的军方要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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