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年不见,嘴唇上长满了稀疏的青须,可她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这些年几乎过着避世的生活,也很少想起他,可再见到他竟没有一丝陌生。
有时候觉得可能永远不会再见到了,可三年了,他还是找过来了。
卓雅烈盯着她半天,可就是没从她眼底看到过一丝重逢的欣喜。
满心的焰火像盆冰水泼下来,浇的他里里外外都凉了。
这三年他日日夜夜的想着她们母子俩,她倒是在伍沥影的陪同下过的极好。
“童颜,你应该还记得我吧”?嘴角控制不住的牵起一个冷笑,竟是重逢的第一句话。
童颜细微的眉蹙了蹙,望着他,目光游移了几秒钟,才重新回过神,可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恨他?不恨了,姚知凤还好好的活着,童立孙虽然可能一辈子都在监狱里了,但也是总归是罪有应得,也曾想到他为了卓家的利益和司家联手,把自己置于那样一个位置,也是有芥蒂、失望的,但是在岛上的这几年让她觉得从前的恩恩怨怨、风风雨雨好像都去了很远,现在连再见他也只是短暂的惊讶后便恢复了平静。
“想不到我会找到这里来吧”,卓雅烈站起来,无法接受她平静的表情,几步过去抓住她胳膊,“童颜,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找你,你被伍沥影掳去,我怕你和孩子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
他说的激动,手上的力道也不知道用了几分,把童颜削薄的身体弄得摇摇晃晃。
童颜被他弄得再次失神,他一直在找她?她对他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干嘛抓着我妈咪”,裤管突然被人拉住,小童画不高兴的瞪着他。
卓雅烈倏然回神,低下头去,望着小家伙圆鼓鼓的眼睛,心情激动的把她搂紧怀里,“你叫画画是吗,画画,我的画画,我是你爸爸啊”。
“你抱的我好痛,快放开我”,小童画吃痛的在他怀里挣扎,这个叔叔先前觉得他人很好,怎么现在看起来那么可怕呢。
卓雅烈哪肯放,他想这小东西都快想疯了,任她踢着自己的胸口。
小童画难受的一口咬伤他胳膊,小小的牙齿,咬的一点都不痛,反倒让卓雅烈喜悦的笑了,“小丫头,你真是和你妈咪一样爱咬人啊”。
“你别这个样子,会吓到她的”,童颜看到女儿快要哭了的模样,忙蹲下身去拉女儿。
卓雅烈这才意识到女儿的害怕,失落的放开她。
小童画躲进了妈咪的怀抱,看到他那副模样小眉头皱起来,“你认识我妈咪吗”?
“当然认识,你妈咪就是我老婆,我是你爸爸”,卓雅烈摸摸女儿粉嘟嘟的脸蛋。
“颜颜,小画画,我听童笙说你们今天下午来这里挤奶…”,伍沥影的身影突然从前面走过来,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岛上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英俊帅气的脸上顷刻间幽寒如冰,“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怎么,在洛杉矶的时候你连住在我对面都不知道吗”,卓雅烈站起来,眼底燃起火焰,就是这个该死的男人抢走他的老婆、女儿,让他这三年饱受煎熬,他真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都不足泄恨。
伍沥影一怔,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风云变色来形容,那晚他竟也在洛杉矶?也在同一家酒店?怎么会这么巧?
“你一定想不到画画会跑出房间结果碰上我,我见她肚子饿了,便带她回房吃东西,结果她纳下了这张照片在我房里”,卓雅烈缓缓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明明站在眼前却不知道是我的骨肉是怎样的感受,伍沥影,我告诉你,这世上有种东西叫父女感情,她注定是我的女儿,你就算做再多都不是你的”。
伍沥影抽着冷气瞪着他,心里最深的刺和疤痕突然被他揭开,血淋淋的牵起五脏六腑都在痛,眼里的幽暗涌出杀意,大步流星朝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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