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送她到大门口,客厅只亮着电视机里面的光,一抹身影盘腿坐在地毯上盯着电视机,一动不动,落地窗外一道雷电闪过,照在他身上,整个大厅仿佛都是空荡荡的孤寂、冰冷,没有温度。
贺兰倾怔住,为何今天发生了那样的不愉快,他还是回到了这里?童颜的话在脑海里闪过,她心头涌起一股怜悯,抬手把灯打开,“为什么不开灯”?难道从前她没回来的时候他都是这样过的?
“开灯和不开灯有什么区别吗”?崔以璨淡淡的说,头也没回。
贺兰倾眉心微锁,叹了口气,“当然有区别,不开灯看电视会影响视力,你吃过饭了吗”?
崔以璨僵怔了下,回头,眼神闪动着幽幽光泽,“没有”。
“香婶呢,干嘛去了,没做饭吗”?贺兰倾四处张望着,哪有香婶的身影,倒是发现餐桌上摆了几道菜,就是没动过。
“她回后面的佣人房了,是我不想吃,没胃口”。
贺兰倾正色的板起脸:“那怎么行,你看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最重要阶段,必须要吃饭,快点过来把饭吃了,我让香婶去把饭菜热一热”。
崔以璨见她好像真的往后房去叫香婶,愣了几秒,猛地从地毯上站起来,“别叫她了,我自己会热”。
“那好吧”,贺兰倾摆摆手,正好今天她玩了一天,也很累了,“我上楼去洗澡了,你自己热好了再吃吧”。
往楼上走了一阵,突然觉得寂静的有点不大对劲,回头一看,崔以璨还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怎么啦”?她疑惑的问。
“没事”,崔以璨冷冷的转开脸,两只手端起菜往厨房里走去。
贺兰倾纳闷的摸着脑袋往楼上走,回房,脱掉外套,放了一缸水,取了睡衣躺了进去,白天在海边玩的满身都是汗水,都没有好好的洗个澡,用浴球抹着浴油擦拭肌肤,虽然抹了防晒油,不过肌肤好像还是晒黑了点。
她心疼的叹了口气,不过关梓诚那张黑脸只怕应该晒的更黑了,思及,不由微微好笑。
突然,浴室的灯全熄了。
她愕住,只听得到窗户外拍打的越来越凶的雨珠…
不是吧,在她洗澡的时候停电了,也太缺德了,四周黑漆漆的,啥都看不见,她怎么这么倒霉,难得来这里住几天,竟然还给她停电了。
既然看不见,索性再泡会儿,说不定又会来电,她性格胆大,也不急躁。
过了几分钟,外面突然传来动静,是崔以璨的声音,“喂,贺兰倾,你在哪里”?
“我在浴室”,贺兰倾懒懒的应答,“为什么会突然停电,要什么时候才来电”?
“我又不是神仙,可能是外面刮风下雨把电线刮断了吧,这里是山上,风尤其大”,崔以璨拿着手机,微弱的光透过磨砂玻璃照进来,玻璃上投下一道黑影,贺兰倾心里嘀咕,幸好她胆子大,换成其她女人估计早被吓死了。
“你马上打电话给我叫电修工上来”。
“那也要等雨停了,你到底出不出来,我要下去了”,崔以璨冷声道。
“你是不是男人,完全不体贴,以后你交女朋友谁受得了你”,贺兰倾不爽的说了两句,从浴缸里站起来,抬脚踩上湿漉漉的地面上,记得浴巾和睡衣都放在软椅上,摸索着伸手往软椅的地方摸去,脚下突然不知道拌到个什么东西,没站稳“扑通”的栽进软椅里,膝盖撞到椅子边缘,疼的钻心刺骨,“嘶”抽着冷气。“喂,你没死吧”?听到里面不好的动静,崔以璨紧声问,几乎想冲进去。
瞧瞧,这死小孩问的什么话,贺兰倾一肚子不快,一脚将刚才绊倒自己的小凳子踹了出去,“死不了,你给我站着,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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