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崔以璨冷怒的把她从身上推了下去,贺兰倾摔倒在车垫上,后脑勺撞到后面的电视机疼的脑袋一阵一阵晕,但身上的疼痛却远远不及心里,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从膝盖上推下去,而这个人还是崔以璨,何时,自己变得这么好欺负了。
“停车…”。
她突然发出的命令让司机错愕,只得征询的看向崔以璨。
“不许停”,崔以璨看到她吃痛的样子,后悔自己刚才没控制住力道,连忙伸手去拉她。
“滚开”,贺兰倾一脚踹向他大腿,“我受够你了,孩子我也不要了,你自己拿去好,反正我以后又不是没得生,我辛辛苦苦生他下来,他也只把你看的重要,我何必自讨个没趣,马上给我停下来”。
她气到完全无法保持理智,也不管车子还在开着,便去开门。
“不许走”,崔以璨忍着脚痛爬起来抱住她,她也没有完全站起来,一压过来,两人便都跌到车垫上去了,贺兰倾被压在下面,卡在中间,怒火攻心之下,发泄似的用腿使劲踢他,“别压我上面,给我滚开”。
“你真不要孩子了…”?崔以璨哑声开口,结实的喉咙滚了滚,眸子黯然的注视着她。
贺兰倾张大嘴巴,好像突然之间所有的理智重新回到了脑海里,酸涩的泪水在眼角转了转,染满了苦笑。
崔以璨望着她眼底的泪,她现在的心情也许真的很难受,可是他不知道是为了他还是为了阳阳,其实他真的很嫉妒阳阳,上一次她为他哭了,可她从来没有为自己疼过。
哪怕是受伤,如果能为他疼一次该多好。
他低头抱着她坐起来,拥着她,指尖轻柔的抚摸着她后脑勺,“刚才是不是这里撞疼了”。
贺兰倾闭眼别开脸,她现在已经话都不想再跟这个人说了,总是在伤人之后给一点点甜枣,有意思吗,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坚持那点贴心。
她不说话,崔以璨也只是安静的帮她揉捏着,一下又一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得这么卑鄙了呢,母亲死的时候还没用,崔宇梗死的时候也没有,是当她跟关梓诚在一起的时候。
慢慢的慢慢的就开始习惯了卑鄙的自己,在商场上,他从不念私情,就算曾经对他再好的恩人,他都能在背后下刀子。
因为这是个残忍的世界,他也得残忍。
车子停下来时,到了一处一处精致的玻璃房子前,酷暑下站着几个徘徊的记者。
“待会儿到了片场你跟在我后面,是我的新助理”,崔以璨把她从身上抱下来,整理了下衣襟,侧首叮嘱道。
“新助理”?笑死人了,她堂堂贺兰倾竟然要假扮他的助理?她旗下艺人比他红的、比他更会演戏的比比皆是,他们都要恭恭敬敬的尊称她一声“总裁”,他以为他谁?“我不去”。
“你不想见阳阳了,他又长高了不少,再过段日子也许她连你样子都不记得了”,崔以璨淡淡一笑,打开车门踏了出去,闪烁的聚光灯众星捧月的落在他身上,他只是颔了颔首,手插裤兜的往玻璃房里走去。
贺兰倾恨得牙痒痒,跟在他后头,他一说到儿子可能会都不记得她样子,这便是她心里的痛,也是她真正着急的地方,她低着头,又拿着东西,记者们也没注意她,反正崔以璨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向多。
进了玻璃屋,外面的记者也无法再进来,到了最里边,剧组的各组人员都在忙碌,女主角沈阅心正在上妆,百忙之中跟他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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