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背老虎椅上的那个男人，身子侧着靠在椅背上，一对眼睛已经闭得只剩下一条缝，浑浊的灰蓝色眼睛黯淡无光，那模样似乎随时都可能睡过去。

“洛克公爵！”

摩西走上前来，扬高声调向椅子上的洛克公爵打了一声招呼。

对方只是睫毛轻轻抖了抖，然后就咂了咂嘴，彻底将眼睛闭上了。

借着灯光的映射，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胸口上有亮晶晶的水渍，唇边也有类似的痕迹，不难猜到那是——口水！

年轻时曾经出入战场，中年后叱咤政坛……这位就算是称不上枭雄，也至少算是一位人物，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摩西先生！”千雪樱将他惊讶的表情收在眼中，取出手帕帮洛克公爵拭掉唇角的口水，“让你见笑了，父亲他……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精神也很差，真是报歉。”

摩西轻轻摇头，脸上已经恢复常色，“没什么。”

有侍者路过，千雪樱收起手帕，“我猜，您喜欢这个？”

她端过两杯酒，将一杯送到摩西面前。

摩西伸手接过，将酒杯捧在手中，“公爵先生这种状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看一眼父亲，千雪樱轻轻叹了口气，“自从姐姐出事后，他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请了几位医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说到动情处，她轻轻地抽噎起来，“我真担心，父亲会不会永远好不起来了？”

侧眸，注视着老虎椅上张着嘴睡着，一脸痴呆相的洛克公爵，摩西的手指轻轻地扣了扣酒杯。

他是真的？还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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