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走近一看，她脚下站的地方地势很低，是山体塌陷形成的，面积虽然不大，但里面已经聚积了厚厚的松针落叶，可以捆成好几担。品文吧看到天真活泼的杨柳突然出现在眼前，向文也是倍感开心。他乐呵呵地对她说：“你真机灵，我来山上几次都没发现这里藏了这么大一堆柴禾。”

“向老师，累了吧？”杨柳充着向老师笑了，并用手指了指厚厚的松针落叶，“我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儿，稍后每人捆一担足够了。”

向文连忙走到杨柳的身边，二人同时坐了下来。杨柳毕竟还未成年，是一个很纯洁的女孩子，虽然心里很是惦记着向老师，但见到他却又不知如何启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时的向文，其实已窥视到她的内心世界。但他又不敢轻易地伤害她，一旦陷进感情的旋涡，恐怕再无力跳出来了。想到此，向文便伸出右手，像大哥哥一般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居然顺势靠在了他的肩头。

“杨柳，你现在是一个能文能武的大姑娘，你也应该考虑早点走出虎山，像桃花那样干出一番事业。”向文曾经在扫盲班上谈到过自己写的小说《雨打桃花点点红》，于是他想用桃花的事迹来启发她。

“向老师，我恐怕不是那块料。”杨柳似乎有点瞧不起自己。

“别泄气嘛！你还年轻。等哥嫂们回来后，你主动找他们做做思想工作，让你也出去闯一闯。我相信，你要是出去找到事做，一定比桃花强。”向文一个劲地鼓励她，“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其实我也很想去闯一闯，只是老天爷还不给我机会。”

杨柳眨巴着眼睛，怔怔地看着向文：“向老师，往后还会经常见到你吗？”

向文用肯定地语气说：“当然能见到。即使有一天真的走出了虎山，我也会常回家看看的。我的所有亲人都在这里，还有曾经关照过我的邻里乡亲，包括你们这些学生，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听罢向老师的话，杨柳竟然靠在他的肩头嘤嘤地抽泣了。她知道，自己无能留住向老师，向老师也根本不属于她的。

“杨柳，你别这么没骨气。”向文赶紧用衣袖替她擦拭着脸厐上的泪珠，然后用双手捧着她的红扑扑的小脸蛋，“你是我的好学生，也是我的好妹妹，我希望你天天开心。”

“向老师，如果你将来在外面成了家有了孩子，你就把我接到你家当保姆吧！就当你还学生的一个人情。我也真的不想在虎山长期待下去了。”杨柳停止了抽泣。

“杨柳，你真会开玩笑啊！到那时，就怕你要照顾自己的孩子。”向文“扑哧”一笑，伸手就要去摸她的小脸蛋。杨柳一闪身，刹那间，二人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一齐歪倒在了软绵绵的松针落叶上……

“我还没吃早饭哩！”向文突然弹起身来故意道。

“现在该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啦！”杨柳一惊，也“嗖”地一个跟头翻起来，“谢小萍的家就在附近，我们今天中午到她家里去嗟一顿。”

二人相视一笑，相互清理了沾在衣服上的松针落叶后，便一同步出了松树林，径直走向了石头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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