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客气的跟两人解释,“我爷爷曾经做过相面,这些年身子大不如从前,神智也不太灵光了,我便将他接过来和我一起生活,他为人相面的老毛病总爱时不时犯一犯,不准的,沈公子千万别介意,就连宋大人都被我爷爷相面说是王者之身呢。”
沈婳笑笑,“无妨,无妨。”她轻轻瞥过去一眼,老人家布满皱纹的浑浊眸子却紧盯着沈婳不放,眸光陡然精光大盛,放下酒壶嘴里喃喃的自语着,“怪了,怪了……不应该呀,老朽观命格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的。凤身,凤命不可同栖,双生之命啊,必有变数。”
邢掌柜催促二人进去,宋子郡一进来借用厨房不说,连厨子的围裙都用上了,“贤弟还记得我们下着大雪在摊子前吃的一碗混沌么?”
大雪中吃混沌?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沈婳想了许久才恍然大悟,那时候沈婳算是边读书边做夫子的助教,每月都有一些碎银子的,便觉得子郡兄肉骨嶙峋的,二人毕竟关系交好一些,沈婳便想带他去饭馆吃上些好的,其实她也是嘴馋了,只是二人刚来管子前,她一摸钱包竟然让人偷了。
宋子郡说要走,沈婳却是不肯摸了摸腰包,最后竟是摸出一个铜子来,便拉着他去了一处简陋的混沌摊子,二人只点了一碗,在冬日里热呼呼的吃完,沈婳悄悄的说,她最喜欢吃馄饨,但是这家摊子是她吃过难吃的馄饨了。
宋子郡那时候说了句什么?她自顾想着竟喃喃的问出了声音。
“贤弟那时候因我丢了荷包,我说过有机会我自当请你吃一碗最鲜美的馄饨,所以我便跟邢掌柜学做了这吃食。”宋子郡神色柔和,认真的揉着面团,似乎记忆涌出。
原来竟是这句,沈婳不由笑了笑,她都不记得这回事了,宋子郡却还记得。
邢掌柜这时候进来送现成的肉团子,似乎也听到了这句话,“原来宋大人平日里学着做混沌是为了沈公子啊。”
这句话就说暧昧了,宋子郡低头一言不发,更加认真手里的动作。
他让沈婳出去等他,沈婳总归是不好意思,便挽了袖子打些下手,做吃食她跟着红玉也是有些手艺的,但没想到宋子郡更是轻车熟路,混沌皮擀的晶莹剔透,包起肉馅儿来,小混沌个小,皮薄,这等手艺连沈婳都自叹不如。
“你尝尝?”他下了锅,又舀出来放在沈婳面前。
沈婳握着玉箸,夹起一个放入嘴中,“真鲜。”
宋子郡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若贤弟觉得好吃,我……”可以天天为你做,宋子郡脱口而出的话语哽在喉咙,再次惊疑自己今日的失态,幸好面前的人吃的专心。
“子郡兄,一会儿我能否打包一些带回去?”这般好吃的,煜哥儿那个馋猫肯定喜欢,还有表哥也一定的尝尝,沈婳想到这里,她心中一滞,对啦,萧绎哪里还在京中,已经去了淮州,不知那边的境况如何?可是一切顺利?
宋子郡见沈婳吃着吃着便出神蹙紧了眉梢,唤了一声,“贤弟怎么了?”
沈婳回过神来,淡淡道:“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罢了。”她是想了很多事情,刚才想到萧绎,他说他要接她离开侯府,他忽而又想到自己出府后该是如何,嫁人那是定然事情,与其被萧将军当做替身缠着,或者侯府因着利益为她选一门亲事,倒不如她自个去挑,而眼前男人,似乎再合适不过,二人相熟,又是清贵,上无公婆,下无兄弟姐妹,最重要的是她了解宋子郡。
若是与他成亲后定会好好跟宋子郡过日子,这样大约也不会觉得欠萧绎什么了。
“对了贤弟如何来了京城。”
沈婳想了想,到底是没说实话,“家中一叔伯住在京中,无儿无女,我便过继到他的名下,过几日还要接家妹过来京城?”
沈婳吸了一口气,眸光盯着对面之人的腰间认真的说道:“不知子郡兄当年之言还算数。”
宋子郡将玉佩拽下来盛在沈婳面前,郑重道:“君子一诺千金,只要小姐未曾许配,子郡愿意求娶。”
沈婳当即道了句好,“八月初,家妹会来京城,希望子郡兄来府上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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