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萧静妤大婚,木葵替表小姐选了一件极衬托肤色的桃色衣裙,喜喜庆庆的出来。
二人正是要去萧静妤的琉玉苑,甫一进来,便遇到同样来苑子的萧静敏、萧静柔和墨兰三人。
三人虽都穿了新衣衫,看起来却精神恹恹,像是许久没睡好一般,脸色蜡黄,眼睛无神,这些多是拜女夫子近来魔鬼般的授课所致,几人怨声载道,可夫子毕竟是夫子,尊师重道是侯府的规矩,也就只能憋在心里忍着。
萧静敏气更大,她学业最差,熬得最狠,所以更是气色不好,本来就生的略是平淡,再加上三房开销一向拮据,一身的装扮还不如被接来的外姓人,墨兰和沈婳。
墨兰有外祖母萧老夫人疼着,沈婳自是不用说,萧绎为她准备的衣裙、胭脂,零嘴一应俱全皆是魏家向皇家供应之物,样样去了皇标,独独分出来送麒麟居的,只因为沈婳平日不爱显摆,才都没戴在身上让她们瞧见。
今日不同,萧静妤大婚,木葵说打扮下的好瞧着喜庆,沈婳没有异议,便穿了一件云纱锦做的衣衫,估摸着这么好的料子,只有公主、郡主能穿在身上了,萧静敏经常与湘云公主走动,自然记得她有如此一件料子的衣裳,便顺嘴溜出一句,“大哥真是疯了,竟是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送。”
萧静敏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其余□□分的心思都在姐姐的婚礼上,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墨兰和萧静柔都听到了,二人面上表情各不相同,但那瞧沈婳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敌意,只是萧静柔根本掩藏不住嫉妒,墨兰却是不动声色,只悄悄的与旁的萧四说道了一句悄悄话,萧静柔眼珠一转,步子顿了下来似乎在等沈婳过来。
此刻的沈婳站在苑门口,盈盈步子,皮肤细如凝脂,又白又润,无需胭脂水粉装饰,便是娇俏动人,又穿着一件精致的衣裙,堪堪比的人都失了光彩。
萧静柔瞧着心里尤为泛着酸味,连这毫无萧家血脉的村野丫头都比她过的好,暗暗的跺了小脚,墨兰说的没错,她就是故意显摆给她看的。
便是冷哼了一声,还故意拔高了声音讽刺,“一个乡野丫头来琉玉苑凑什么热闹?还不嫌屋子里挤的慌,这里面可是有太傅府派来的人帮衬,若是不懂规矩,丢了人,人家都会说是我们侯府教养不严。”
“三小姐说的什么话,我家表小姐如何说也是沈家大小姐,规矩学着全着呢,嫡出的小姐,来看看大小姐怎么了?”木葵早就看不惯这个丑八怪了,也厉害着声音与她打嘴。
“好啊,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嘴巴真是厉害的很,看我今个不教训你下,还真以为这是你沈家呢,如此嚣张。”萧静柔最听不得别人戳她庶出的痛点,此刻便要扬着手一巴掌打过去。
这几声叫喊,惹的旁的做活的下人纷纷探头瞧过来,就连前面的萧静敏和墨兰都顿了步子,循声蹙了眉头。
木葵这等着练过功夫的,眼疾手快的很,哪里是萧静柔能比的,一下子便扑了空,险些摔了自个儿,沈婳开始没阻拦,这会儿见好就让木葵收了手,往前一站,眉眼弯弯,故意笑着赔礼道:“静柔姐姐消消火,是我没教好丫鬟,木葵还不过来,我们走,别碍人眼。”
木葵跟表小姐接触多了,一看那带着几分慵懒歉意的眼神便知姑娘是有主意了,萧静柔一会儿恐怕是落不到好处的。
所以十分听话往沈婳身后站,萧静柔火气更大了,这叫什么道歉,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要走了,简直就是敷衍,不把她当回事,果然是乡野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的火气一下子窜到胸口,指着沈婳叫嚣,“给我站住,今日你的丫鬟不留下掌嘴,这事没完。”
“姐姐何必跟个下人置气的,木葵都知错了。”
“还不是你教唆的她跟我顶嘴,你个粗鄙的乡野丫头……”
沈婳却不应声,稳稳的站在那里,任凭萧静柔大声的骂人,且那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的,就连下人们都觉得四小姐骂的有些过分了,若说起来,木葵这丫鬟也未说什么过激的话,只不过是忠心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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